贺渊满脸的泪水,已经失去了理智:“救救他救救他谁都好神父!神父!教皇!你们救救向天好不好他该有多痛该有多痛”
他再也没有以前冷静的模样,在生死面前,脆弱得像个孩子。
塞缪尔转头看向威彻尔,笑着问道:“神父,救吗?”
威彻尔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他当然想救,可是怎么救怎么救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塞缪尔弯唇:“不说话,那就,当你默认了啊。”
他说着,将季妄弦的脖颈动脉一下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举到了贺向天的身上。
鲜血喷溅。
威彻尔眼眸陡然睁大,下意识想要起来。然而他未来得及动作,就被塞缪尔一下束缚,重重跌在地上。
季妄弦脖颈上的蔷薇缓缓飘落在了威彻尔的面前,染着鲜血,沾满泥泞。
威彻尔唇瓣不住颤抖,他抬头痛苦地望向季妄弦。
季妄弦的脑袋耷拉在旁边,银色的长发几乎被染红,红裙如凋零的罂粟。纤细的手指无力下垂着,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臂蜿蜒而下,一颗一颗砸落在贺向天的身上。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失了焦距,却仍旧望向威彻尔的方向。
威彻尔听见了季妄弦微弱的声音:
“呵神父愿主与您常在我爱您”
威彻尔看见季妄弦缓缓闭上了眼。
“季妄弦!”
他心疼到难以呼吸,嗓音哽咽。
贺渊抬头看着季妄弦垂死的样子,眼前有些发黑:“季妄弦!”
贺向天死了,现在就连季妄弦也
贺渊肩膀不住颤抖,口中发出呜咽。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到底能做什么
塞缪尔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调整了一下位置,季妄弦的血顺着滴进了贺向天的嘴唇。
一滴,
两滴,
三滴,
然后——
“咚咚”!
贺向天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恍若擂鼓。
贺渊猛地看向贺向天。
塞缪尔将季妄弦随手扔在了地上。
不出片刻,贺向天骤然睁开双眼,瞳孔猩红如血。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贺渊身上,眸中却看不见对哥哥的熟悉,只有野兽一般的欲望。
空荡荡的胃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塞缪尔控制住。
塞缪尔弯唇:“现在,再给你一个选择呢。我们的新生宝宝——贺向天的第一顿美餐,是该享用崩溃的一号选手‘贺渊’,还是濒死的二号选手‘季妄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