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苦咽·12
林山砚草草洗了个澡,挤沐浴露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手机。
孟独墨没再回复他了。
青年继续搓着泡泡,不禁胡思乱想。
他有时候会问自己到底想做什麽。
像是欲拒还迎,也像是明知故犯,还要装得光明磊落,考虑长远。
算了。林山砚在心里说。
我就是这种人,双标还拖泥带水,没出息。
他只是对孟独墨没出息。
已经是五点二十了,再睡一会儿可以去上班。
聒噪的雀鸟开始在窗外啁啾不停,林山砚抱着枕头躺了一会儿,皱眉忍耐。
他翻了个身,心想再叫把你们都吃了。
窗户没有关,晨风从缝隙里飘散而下,掠过他的小臂。
像是羽毛与蛇。
青年闭上眼睛,又一次想起那条蛇钻过他袖口时的触感。
孟独墨生病的时候怕冷,喜欢往人的胸口钻。
小蛇眨着黑亮的眼睛,长尾蜿蜒,掠过他的肘弯,蹭过他的胸膛,像是在巡视地盘。
他有时候想,他这辈子可能只会喜欢这一条蛇。
喜欢雪豹尾巴一样的黑白斑点,微冷又细腻的触感,还有指腹缓慢抚过蛇腹时的暧昧触感。
有时候,林山砚会在周末随便开个老电影,在沙发上看得半睡半醒。
他的睡衣领口半合半敞,恋人便伏在锁骨与胸膛之间。
蛇常懒睡,青年却伸出明净修长的指尖,捉着蛇尾一寸寸地往上碰触,又像是不经意地刮过蛇颈与肚腹,把最脆弱的地方都悉数碰一遍。
直到对方倏然睁开眼睛。
後半段电影自然不用看了,沙发买的不错,软且宽敞。
恋爱第四个月时,他们渐渐习惯和对方的动物体长期共处。
只是总会有些多馀的冲动——比如一口咬下去。
孟独墨喜欢把脸埋在小隼的胸口,深吸後咬一口。
林山砚不止一次觉得男朋友应该很有嚼劲,半开玩笑地咬过好几次。
想到这里,青年抱着枕头蜷在被子里,无意识地回忆着前男友的气味。
微信聊天仍停留在最後一句话上。
孟独墨不回复了。
次日再去上班时,午休时间有法官朋友特意过来发喜帖。
“终于轮到老哥结婚,031你得给我当伴郎啊!”
“还叫031,”林山砚叹道,“每回都觉得你像在提犯人。”
朋友哈哈大笑,顺手又给他桌上发了把喜糖。
老曲是东北人,刚被调过来时吃不惯南方的小碗,在和他们应酬时创造过连要八碗饭的惊人记录。
他们从前合作过好些案子,体感很好。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也不会拿流程给人使绊子,效率高说话也投缘,一来二去就熟了。
林山砚没想到他恋爱三个月就决定结婚,拿到喜帖时都有点诧异。
“这就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