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政府丶县公安局丶街道办,已经派了慰问代表来了一波又一波,留了个果篮又匆匆离开,只?有派出所的人在这一直守着。
男警察不方便,自然是纪柳负责,她本想让丁池回去做笔录,可丁池怎麽都不愿意,非得守在这。
她看着果蓝上的贺卡,全部写着大差不差的“愿宋所早日康复”,哪里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有时候生活确实是比电视剧还要抓马。
是的,她喜欢的人,她心动的人,不是什?麽她自以为门当?户对?的丶一个人挣点?钱不容易的水果摊老?板娘,摇身一变成了堂堂派出所的副所长。
成了警察,成了领导,成了她眼?中的官。
成了在丁池眼?中,完全是与她两个世界的人。
抓马啊,太抓马了啊。
还能说什?麽呢?丁池只?剩下苦笑了。
以前觉得自己的追求,虽然隔着年龄方面?的差距,但可能也只?有几步之?遥,努把?力她说不定就能够上呢,现在呢,突然发现之?前的自以为是,不过是海市蜃楼,以为触手可及,实际上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大概是人本能的劣根性吧,虽然感情的事情谈这些身外之?物很俗,但若是差距过大,总是会让人本能地开始自卑。
她想起女人晕倒前,说的那句对?不起,丁池想,念姐姐有什?麽可对?不起的呢,她扮成水果摊老?板娘,是任务,是工作,是为了抓犯人。
是她自己不停凑过去的罢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宋念夕的身份,她就要因为身份的不同放弃追求吗?
不管念姐姐是什?麽工作,她喜欢的都是宋念夕这个人,不是吗?
丁池纠结地咬着唇,出神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她眼?睛闭着,失去意识快有半天,肩膀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医生说要静养一阵子,最?好多吃点?补血的东西,此?时女人的唇色苍白,失去了以往如花瓣一般的红润饱满。
看着她的唇有些干,丁池拿起矿泉水往杯子里倒了点?水,又拿起棉签沾湿,小心地在女人唇上擦拭。
纪柳去买饭去了,此?刻病房里守着的就丁池一人。
女人唇上染上点?点?水渍,微亮的光泽让那瓣唇更?加诱人,大概是现在四下无?人让丁池産生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胆子,她看着看着,又着魔一般俯身凑过去。
之?前在自己家客厅里,她不想趁着人家睡着的时候偷亲,没?敢继续下去,但是眼?下。。。。。
眼?下,大概是劫後馀生的庆幸丶对?宋念夕受伤的担忧丶得知她身份之?後的纠结丶自己该不该再继续坚持下去的矛盾。。。。种种心情夹杂在一起,情绪喷涌,让丁池就是很想亲亲她。
自己就是“趁人之?危”好了,反正她丁池也从来不是什?麽君子。
她就是要试一试那瓣唇,是不是如她梦里想象之?中的那麽柔软。
离唇瓣只?剩下一厘米的距离,两人温热的呼吸已经交织,丁池闭上眼?睛,心一横,直接覆盖了上去。
好软丶好烫。
两唇相贴,丁池感觉自己灵魂出窍,连身子都酥软了一半。
她缓了快十秒,才敢有所动作,小心地伸出舌头试探,轻轻描绘着女人的唇形。
在丁池沉浸之?时,她并没?有发现,女人的睫羽轻颤,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
一吻快持续了三十秒,丁池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
心虚地再瞅了一眼?宋念夕的唇,已经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原本的苍白已经彻底被红肿取代,丁池对?自己暗恼,她这是第?一次实在没?经验,把?念姐姐的唇折腾成这个样子。
她舔了舔唇,回味着方才的美妙感觉,没?尝够。
像是打开了什?麽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又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丁池忍不住又想俯身,床上的女人突然轻哼一声,吓得她立刻在半道停住。
宋念夕缓缓睁开眼?睛。
“念姐姐!你醒来了!”丁池又开心又有刚做过坏事的心虚,欣喜于宋念夕的清醒,因此?错过了宋念夕睁开眼?睛那一瞬,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与怅惘。
“嗯,”女人情绪淡淡,开口的声音有些微哑:“我睡了多久了?”
“三个多小时,”丁池听见她声音这样子,立刻倒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吸管插进杯子里:“念姐姐,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宋念夕缓了口气道:“帮我床给摇起来吧。”
丁池照做,小心地照顾着宋念夕喝完水,宋念夕酝酿了一会,这才开口:
“丁池,你应该知道我是做什?麽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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