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这条命,还是留着给我殉情吧。”
步乘月刹那间消散了气势,不敢相信这是盛曚说出来的话,她跟她不过是浅浅的师徒情,殉什么殉,死孩子,净瞎说。
装装样子得了,眼珠子都绿了怪吓人的。
她还发现,严词厉色地逼盛曚去赔礼道歉不对,要自己主动牵着她走才行,非得这样的话,她可就随便开口了。
分明是盛曚的责任更大,可步乘月却承担了更多,她对阿如娜保证,“生命树在恢复了,盛曚会出手,十年以内,必定还你一个繁茂的树。”
赫儿看盛曚:你被夺舍了?
盛曚看步乘月:虽然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但是有种跟师尊一体的感觉,便宜这帮鸟人了。
步乘月看阿如娜:接受我的诚挚的歉意吧!
阿如娜:“好。”
容不得她跟这对师徒理论,容不得她去想以后,她已经这样了,能抓住希望就足够了。
如果能让她重新拥有翅膀,如果蓝天还愿意包容她,那恩恩怨怨的往事,分说不清的因果,她也可以一笔勾销。
阿如娜吞咽丹药时,余光里满满都是赫儿,这只狐狸跟那对师徒关系不错,对自己也是倾心以待,为了这一团和气,她也愿意不深究。
“怎么了?姐姐?阿如娜!”
鹰啼震彻长空,生命树的枝叶在颤抖,云被震晕了形,阿如娜蜷缩成一团,化作无翅膀的鹰。
“嘶,”盛曚疼地吸气,“师尊,药在生效,没事的。”步乘月的灵力针一样扎在她手上,冥尊大人几十年没这么疼过了。
包括但不限于师徒情
盛曚解释过“药在生效”后,三人团团围在阿如娜躺的树杈旁边,赫儿始终紧盯阿如娜,步乘月偶尔会看一眼盛曚。
至于盛曚,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步乘月,暗搓搓期待能和师尊对视。
阿如娜已经昏过去,大概她之前几嗓子过于凄惨,引来了别的妖注意,他们以为有外敌入侵。
“王上?需要我们进去吗?我来活捉了那卑贱的鬼种。”
“王上!我不怕死的,跟恶鬼同归于尽也不怕!”
“……”
步乘月传音到他们耳边,冷声道,“不要打扰羽族圣女养伤,离远点儿。”
于情于理都不该是她清场,但他们真的做出了攻击的架势,也不硬闯,就守在那里,准备等盛曚因为听不下去而出来,他们就伏击她。
挑衅的话越说越像是找死,步乘月扪心自问,之所以开口,不是维护盛曚,是怕盛曚再开杀戒、是为了保护那几个妖。
盛曚听了几句也够了,估计她这些年都是听着这些过来的。
之前听赫儿说,盛曚控制了浮瓷区,却没说她滥杀无辜,浮瓷区也还能放她进来,没到一见面就动手的地步,看来是真的这些年没杀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