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把她们直接杀死了?就没想过万一杀了她们,弟子也会受损呢?我可是连师尊的皮都不敢蹭破一点,哪怕明知她们是假的。”盛曚把身后只是晕过去两个东西甩到步乘月面前。
步乘月把手里两个头藏进储物戒的,讪笑一声,“师尊很高兴看到你的成长。”
话音刚落,两个像步乘月的女子霎时间爆开,盛放出雾蒙蒙的血花,盛曚挑着唇角,用行动反驳步乘月的话,如愿看见她师尊冷下来的脸。
盛曚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她归结为:步乘月这样不为她找想,那自己跟着她,岂不是很危险?绝对要让她改。
太残暴了,步乘月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怀疑自己沾上了,又扯出一抹代表退让的笑,“我答应你,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一定再三确认那不是你才动手,而不是确认了一次就把她们杀了。”步乘月望进盛曚黑漆漆的眼,“你也答应师尊,别这么残忍。”
说完她就想到了自己的手段,也好不到哪儿去,手法不是问题,“主要是,跟师尊闹脾气的时候不能把残暴手段当成威胁师尊的方法。”别以为她不知道,逆徒刚才就是在表达不满,当着她的面毁尸灭迹。
“我没闹脾气。”盛曚长得比步乘月高,自认为长相上也比她成熟却总被她当孩子一样教训,她也会不服气,替自己辩解了一下,接着露出脆弱的模样,眉头紧皱,“师尊,我可能要进阶了。”
本来靠步乘月隔三差五出手帮她压制,还能在筑基后期苟很长时间,但万兽宗传承果然不同凡响,天上乌云又聚了过来。
步乘月设好结界,提前给盛曚喂两粒丹药,嘱咐道,“什么都别带进去,会被劈的灰都不剩,师尊为你守着,不会出任何意外。”
阴云四合,一时间天昏地暗,老旧的建筑吱呀作响,雷在云里滚了几圈,响够了才劈下来,电光刺目有力,这也说明盛曚的修为需要强劲的雷劫来考验。
这里动静很大,风卷雷落,吸引了千里之外的不少人,一道、两道、三道……是三九雷劫,谁啊,在万兽宗遗址渡劫?
疑惑的只有外人,神虚舟几个可都知道此刻谁去那里办事了,月地云阶的奇葩师徒。
“我的娘啊,才多久啊,法考的时候不是才筑基后期,怎么今儿个就金丹了?”
“难道她真是天才?月地云阶风水这么好吗!”
不久前还想着要推步乘月当牺牲品的昌维佳也装模作样地夸了一句,“是我神虚舟的福气。”眼底被雷电照亮的瞬间,没人透过他的眼看清里面所包含的究竟是什么情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修炼了禁法!她偷了马春侠的修为,不然我们战堂的金丹弟子怎么平白无故就掉修为,一定是步乘月偷了!”有人无能狂怒。
议论纷纷,打扰不到盛曚,她不断被雷劈,不断重塑筋骨,脉络每次都会拓宽,每次她都像脱胎换骨一样,疼但是痛快。
雷劫结束后便是天道赐福,祥云朵朵,降下补偿奖励,全新的身体迅速吸收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呼吸吐纳间皆是畅快。
福泽消散后,盛曚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问题,她没衣服穿。
修真界第一花瓶
贴心的师尊替她准备好了,不过步乘月也没有盛曚的衣服,给她的是自己从前的一套桃粉色裙衫。
步乘月压抑不住笑意,如此娇嫩的颜色,正是盛曚这年纪合适的,她素日里都穿苍青色弟子服,外出的时日也只见她穿过黑色或藏蓝等深色的,如今也变得粉妆玉砌、娇软可人起来。
“很好看,特别符合你这年纪。”步乘月偷偷抿起嘴角,没有笑话盛曚不好看的意思,除了尺寸不太合身,整体还是漂亮,发黑肤白,纤腰长腿,若是稍微笑上一笑,不知能迷倒多少人。
二人一个在自己的储物戒里找衣服,一个抓紧机会饱眼福,忽然有人弱弱地叫了一句,“仙子……”
步乘月瞬间警惕,发现来人并无恶意后也没有松懈,谁知道是不是鬼族,她看见一个用树叶蔽体的人形移动物,想起来这是被龙送出幻境的女人。
几天不见,她已经快生长出全新的身体了,有些地方开始生长出皮肤,更多的还是暴露的血肉,此刻那张没有牙也没有嘴唇的嘴一开一合,“多谢仙子救命之恩,我是蓬莱岛弟子,名贺如,百年前宗门历练不慎困于此地,可否再借我件衣服?定当厚谢!”
步乘月亲眼见过,那样痛入骨髓的经历,原来只是她百年时间里微不足道的片段,她再三确认这人是真人,尔后接过盛曚刚换下来的衣衫,打算再拿两套,连同两瓶丹药,一并送给她。
盛曚眸光晦暗,她不喜欢蓬莱岛的一切,“师尊,都不确定身份。”却没能让步乘月停下动作,东西还是到了贺如手上,早知道那丑衣服她就不脱了。
贺如挡住自己吓人的脸,说话时甚至能看见她喉间骨肉在动,“敢问仙子名讳,贺如定登门道谢。”
“在下神虚舟步乘月,住在月地云阶,”她有点不知道怎么称呼贺如,她在里面被关了一百年,在蓬莱岛时是个什么身份也不可知,犹豫片刻,她忽略称谓,“随时欢迎。”
三人结伴而行,步乘月有心让贺如在原地养伤,她却说一点也不疼,虽然嘴还没长好,可步乘月能看出来她是在笑的。
一个悟道了的半步化神,估计最多几个月,就能引来雷劫,让贺如正式迈入化神期了,在幻境被折磨凌迟百年,出来立马化神立道,这样的人没有不结交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