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炸开在空中,眼前的一切变得明明灭灭,谢南星和郁平野就坐在破旧的桥墩上,谢南星在看烟花,郁平野在看谢南星。
眼前的烟花绚丽纷繁,但好像还是没有身边的少年更惹人注目。
在某些个瞬间,郁平野很想偏头去吻他。
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轻。
郁平野的嘴唇快要碰到谢南星的耳垂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一个女生的激动的声音:“哇!老公你快上来!这里视角好好!”
又一阵脚步声,爽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说:“我老婆怎么这么厉害呢!来让我亲一下!”
郁平野:“……”
他还没亲上呢,这俩人倒是亲上了。
谢南星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瞥了眼身后的小情侣,郁平野顺势问他:“吵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没关系呀,不影响我们。”谢南星摇了摇头,笑眯眯地感叹道,“好甜的小情侣呀,看起来好像是刚结婚呢,真幸福。”
郁平野这边别别扭扭地生闷气,谢南星那边儿却是真情实感为小情侣祝福的,明知道可能会被发现,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两人好几秒钟。
“……”
郁平野无话可说了,默默地坐在谢南星身边儿,把那些旖旎的心情都收了起来。
怎么说呢,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好在那对儿小夫妻并没有闹腾太久,大概是意识到角落里有人,俩人找了个挺远的地方坐下来,于是郁平野也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和谢南星一起看天上的烟花。
一朵,又一朵。
虽然没能亲吻上谢南星的侧脸,但俩人这么并肩坐着,郁平野依然感觉到非常幸福。
是一种平淡而温和的幸福。
其实这样也好,他们不着急亲密接触,郁平野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果他真的亲到了谢南星,他反而不知道怎么跟谢南星解释,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该如何收场。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准备好。
烟花表演接近尾声了,天上忽然炸开了巨大的一朵,比之前很多朵加起来都要大,仿佛把整个天空占满了。
小夫妻中的男生忽然开口,对着天空大喊:“老婆,我爱你——”
女生连忙拽着他,尴尴尬尬地问他:“你干什么呀?”
“老婆,这烟花好漂亮啊。”男生一点儿都不害臊,笑眯眯地对女生说道,“这么漂亮的烟花,我们对着它许愿,一定能成真的。”
说着,他又对着烟花大喊,说:“我会永远爱xxx的,请今晚的烟花为我作证——”
“xxx”大概是女生的名字,间隔太远了,谢南星和郁平野这儿听不清。
女生也被他的态度感染了,从破旧的桥墩上站起来,对着天空大喊:“烟花,我希望永远留在yyy身边,希望yyy永远爱我——”
“yyy”就是男生的名字了。
郁平野转头看向谢南星,笑着问他:“你要不要也对烟花许个愿?”
谢南星问他:“许愿能实现吗?”
郁平野说:“烟花不能实现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
谢南星双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对着天空小声说道:“烟花,我希望哥哥永远开心,永远自由洒脱。”
郁平野一愣:“就这样吗?”
谢南星也愣了:“嗯?这样不行吗?”
郁平野沉默了好一会儿,自嘲地笑了下,说:“我还以为……你会想要陪在我身边呢。”
或许是烟花下的气氛太暧昧,也或许是那对儿小夫妻确实甜蜜,在刚才的某一刻,郁平野是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的。
“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呀哥哥?”谢南星的眉心拧起,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我喜欢你的时候没想过要什么结果。”
郁平野的眉心拧起又松开,最终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那如果……是我想要结果呢?”
谢南星骤然抬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盯着郁平野看了好几秒钟,然后猛地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说:“你又在开玩笑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