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被太后看得发憷,下意识提高音量:“朕让她喝坐胎药又怎么了?又不是要她喝一辈子!朕的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甚至还给她封了嫔位。她还想怎样!”
太后皱起眉头,在她年轻时,也遇到过一个痴心于皇帝,又被皇帝亲自夺走为母希望的女子。
虽然太后与年世兰血海仇深,但年世兰知道真相后触墙而死的模样,她还记得很清楚。
望着弘历的怒容,太后心生厌恶,不愧是父子。
屋内的气氛越发紧张,嫔妃们听得心惊胆战,不敢搭话。
如懿心想,皇上遇到麻烦,轮到我出场了。
于是,她绕到正门,李玉还没通报她便走进正殿大厅。
弘历很是意外:“如懿?你怎么来了?”
如懿来得很突然,身上的味道更突然,她在孔雀圈里呆了一个下午,鼻子早失灵了,自己闻不到味道。
她也想回去先洗个澡换个衣服,但青梅竹马少年郎遇到麻烦,她一刻都等不了。
富察琅嬅也闻到了臭味,她眉头微蹙,但出于良好的教养,并未捂鼻。她忍耐着,脸上保持得体的神色。
容佩站在皇后身后,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后的不适。
“娴妃娘娘,您还是换一身衣服吧,”容佩,“你这身……不宜面圣,更不宜冲撞太后凤体。”
如懿不理会容佩,带着一丝自得,行礼道:“太后、皇上,请容臣妾先说几句。依我之见,与其追究意欢的责任,不如先惩责那个把坐胎药真相告诉意欢的人。”
一口血全喷弘历脸上
话音刚落,好几个嫔妃顿时挺直了脊背,眼神闪烁,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膝盖。
太后眯着眼睛看如懿,沉声问道:“你要责罚那个告诉意欢的人?”
如懿朗声道:“是的,特别是最后一个见意欢的人。如果不是她,意欢不会心碎,更不会自焚,皇上的养心殿也不会焚毁。”
正好,作为最大责任人的弘历缺了一个推卸责任的人,跟如懿一拍即合。
弘历点头附和道:“如懿说得有道理,不过,你至少换一件衣服吧,身上白色的是什么啊?让贵妃拿一件衣服给你换上。”
高晞月立马不干了:“皇上!臣妾的衣服尺寸不一样,不想借给娴妃。”
“不必了。”如懿神色凛然,昂首高声,再次解开衣服扣子,不顾众人瞠目结舌,又把外衣脱了。
她还用力扔在贵妃面前,好像自己是什么不畏强权的义士一样。
高晞月吓得花容失色:“这是什么脏东西!拿开拿开!!”
双喜用脚挑起如懿的衣服,一蹦一蹦跳到外面,一脚踢到墙角。
众人第一亲眼目睹娴妃行事,尴尬得想走,又见太后淡定如初,不想在太后面前失态,只好个个别过脸不看如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