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一字一句道:“我相信慎贵妃。”
进忠忍不住摇头,愈发焦急:“她是您的恩人,但这些年,您也帮了她不少,相抵消了!”
嬿婉望着他,沉声问道:“进忠,你觉得我胆子大吗?”
进忠眨眨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下意识点了点头。
嬿婉站起身,迈步朝进忠逼去:“我还是宫女就敢肖想皇恩,敢接下五百人烂摊子,敢出宫抛头露脸。”
“敢从头开始学习外语,敢生育子女,敢在皇上手指缝里抠东西。”
嬿婉几乎把进忠逼到墙角,俏丽成熟的脸上带着一股韧劲,如同疯长的芦苇,围剿了凶悍的河水。
她带着一股真诚说道:“若是到了绝境,我也敢豁出性命破局!这些都敢,我为何不敢去信任一个认识多年的人说的话!”
信赖是一种胆识,需要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而不是把一颗心揣在怀里,生怕受伤。
若是被背叛了,她也不会后悔自己曾做出的判断。
这份耀眼的勇敢,宛若灿阳高挂,哪怕双眼备受灼烧,进忠依旧移不开视线,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止。
这时,房间突然传来开门声。
春婵一进来就看到嬿婉眼中有着泪光,快把进忠压在墙角了!
她不禁扶额,这两人怎么闹起别扭了。
嬿婉轻咳了一声,退开几步。
春婵问道:“你们这是……?”
嬿婉坐回去,把自己已经想好的主意告诉他们:“明天,本宫要去找另外几位王公大臣,若是无法,本宫自己推车去撞门!”
李金桂是怎么样的人
当夜,嬿婉在梦中又收到了阿箬的信。
信中写到端淑长公主所料不差,启祥宫失陷,嘉妃、丽贵人带着宫人逃至长春宫,环贵人也跟随其后。
如今宫内人心惶惶,食物与清水日渐短缺。先帝的傀儡越来越多,紫雾也愈发浓重。
接着,阿箬画了一个破旧的同心结,说是让记忆力很好的陈婉茵借此入梦附身到进保身上,监视着先帝的情况。
他似乎在积蓄力量,每多控制一人,他身上的紫气便更盛一分。
这边人手有限,阿箬自己的轻功虽好,却也分身乏术。
最重要的是,陈婉茵说先帝在养心殿喝酒时无意中说出,从宫门关闭那日算起,第七日便是那帮女人的末日。
虽不清楚具体会发生什么,但看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恐怕是难以抵挡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