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婚书——”
封灵乌率先签下,扶微手指颤抖着,虽然犹豫,最後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月色下,婚书上。
金色的名字煜煜生辉。
“念——”
封灵乌道:“扶微,我要你,同我一起念。”
其实婚书也并不是必须念不可,可封灵乌就是要让扶微死心,就是要扶微知道,谁才是和他缔结白首之人。
扶微:“好。”
于是他们对着天地跪拜,齐声念着: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音落,一道雷霆划破天际,似乎也知他们有悖纲常,有违天道。
可是他们不在乎,好像也没人在乎。
扶微声音低沉,轻声说道:“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封灵乌紧随其後,婚书上的词句被封灵乌珍重念出,情意绵绵:“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1】”
当真像是一对有情人在此缔结良缘。
“此证。”
随着司仪一声“礼成”,扶微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可仪式还在继续。
“请新人饮合卺酒——”
有人将系着红绸的合卺酒端上来,捧到他们的跟前。
封灵乌拿起其中一杯杯,笑吟吟地看着扶微,柔声问道:“师父是不想喝吗?”
扶微不语,只是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合卺酒不是这样喝的,扶微却不等他。
封灵乌见此,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後扣住扶微想要後退的腰肢,吻上去。
观礼衆人不敢多看,纷纷低下头。
唇齿交缠的声音在月色下十分清晰,几乎快要把扶微逼疯。
这是一段畸形的关系,扶微本就没有缓过来,如今前後两次,背封灵乌禁锢着强迫着,在大庭广衆下之下做这种事情,这让扶微有些接受不了,却又反抗不得,只能被迫承受。
猩红的眼尾处,一滴滚烫的泪珠落下来。
而封灵乌并非不知如此是在逼迫扶微,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宣誓主权,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扶微是他的,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原本是狠下心来的,可当泪珠顺着扶微的脸颊,砸在他的手背上时,封灵乌还是被烫的一颤。
到底是不忍心,松开了扶微。
司仪见此,连忙见缝插针道:“礼成,送入洞房——”
那架势生怕封灵乌继续留下,祸害他们。
封灵乌闻言莞尔一笑,心情大好,弯腰抱起扶微,裙摆在夜色里绽开,宛若盛放的花朵,大步往他们的婚房里走去。
步子轻快肆意,像极了以前的封灵乌。
封灵乌将扶微放到床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床边,手指轻佻地勾着扶微耳边的流苏,目光灼热地扶微脸上游离。
看着那眼角的泪,封灵乌擡手为扶微轻轻擦去:“师父哭起来也很好看。”
扶微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着血红的嫁衣,一个劲地往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