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扶微往後退了一步,将自己雪白的衣袖摊开给封灵乌看,上面满是水痕,眼神哀怨,声音竟然还有些委屈。
旖旎暧昧荡然无存。
“你看。
封灵乌:“……”
封灵乌:“师父——”
扶微将自己的衣服烘干,见封灵乌只围着浴巾,有些责怪道:“你怎麽不穿衣服,不冷吗?”
刚才挺热的,听见扶微的话,瞬间冷了。
封灵乌:“……还行。”
沙发上的衣服被扶微隔空握住拿起,亲手披在封灵乌的肩膀上,关心道:“多穿点衣服,要不然会生病的,知道吗?”
封灵乌默默把自己裹紧,点头:“嗯嗯。”
“今天你和相知有没有拌嘴?”他记得以前封灵乌和楚相知关系并不好,自己今日走的匆忙,竟然忘记了,如今想起来,不禁开始担心。
楚相知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傲气的不行,而封灵乌又是个桀骜不驯的家夥,两个人碰在一起,有些不敢想。
一提到楚相知,封灵乌果然立马变脸。
“好端端的,师父提他做什麽?”
扶微叹息,换了个说法:“不是提他,是担心你受欺负。”
封灵乌不信:“你骗人。”
扶微无奈道:“相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人不错,你可以试着和他相处一下。”
封灵乌快气死了,瞬间想起楚相知今日的话。
婚约。
好一个婚约。
封灵乌绷着脸道:“好啊,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那不知道我是该把他当师叔呢,还是当师丈呢?”
扶微诧异:“这是何意?”
封灵乌目光灼灼:“师父和楚相知原来是有过婚约吗?”
扶微没想到封灵乌竟然连这个也知道,大概是楚相知告诉他的,便也没打算隐瞒,于是点头:“是有这麽一桩婚事。”
封灵乌:“那如今还作数吗?”
扶微顿了顿,眉头紧锁,眼神出现少有的挣扎,许久才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轻声说道:“画灵之身,不敢许诺。”
那怅然失神的模样,让封灵乌黯淡了眼眸,心里的野兽在叫嚣着,嫉妒冲击着他的头脑,拳头紧紧握住。
原来嫉妒真的可以使人面目全非。
扶微本来是他一个人的。
他就不应该去青云山,也不该让扶微见楚相知,他知道这不对,可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是只给扶微一个人的温顺和讨好。
封灵乌强颜欢笑道:“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画灵之身,就会和楚相知在一起吗?”
扶微再次摇头:“世间事千变万化,何况已经过了千年,所以我并不知道结果。”
自古人心易变,这是他早就明白的道理。
何况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想法,毕竟楚相知千年前为他挡去死劫,自此这就成为他的执念,他得还他一善报才是。
至于感情的事情,姑且不提,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扶微柔声安抚道:“小灵乌,融洽相处是我所愿,这是希望,并不是绝对的要求。而你虽是我的徒弟,却不是我的附庸,所以我尊重你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楚相知为什麽和你说这些,但师父可以告诉你——无论我和相知的关系如何,你都是我唯一的徒弟,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可是扶微,我不想当你的徒弟。
我想当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