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许溪笑得温和,摆了摆手,“你俩不用二重唱了,快点继续吧,我很着急看你俩谁输哎。”
“犯规了哈,”李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把球推给谢泛,“到你了。”
犯规后白球可以摆在任意位置,刚摸杆的人都能打进去。
谢泛没有反思自己刚才干扰江燃打球的意思,因为他就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两个纯色球,谢泛进得毫无悬念。
黑八位置也不错,闭着眼都能打了。
“免了吧这,”李森说,“都快喂嘴里了。”
“什么?”谢泛抬眼问。
“不用打了,”江燃说,“肯定能进。”
“笑死我了,”张天逸掏出手机,“我拍个照,记录一下江燃首次败北。”
江燃摊了摊手问谢泛:“还打吗?”
“打啊,”谢泛说,“挺有意思的。”
“那赌约可以抵消吗?”江燃说,“下局我赢了的话就……”
“当然不可以了!”许溪突然从后面过来,双手拍桌,“这么正经的比赛怎么能出尔反尔。”
江燃:“?”
张天逸:“?”
李森:“?”
谢泛挑了下眉。
卢占誉无奈捂脸,拉了拉许溪,耳语道:“小公主,你别随地大小嗑哎。”
许溪肉眼可见地陷入了慌乱,摸了摸耳钉又拽了拽头发,还虚空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我比较……守信,”许溪肯定地点了点头,“嗯,守信,所以听到你们要毁约就突然有点激动,没吓到你们吧。”
“哦,”江燃摸了摸额头,“你说的也没错。”
“你们是当场叫吗?”谢泛问。
“对啊,”张天逸说,“打完一局就叫一次,不能拖欠。”
难怪江燃台球打这么好,是因为不想叫爸爸吗?
“我中途干扰他了,胜之不武,”谢泛说,“照顾一下他的脸皮,我等他私下叫吧。”
话音刚落,许溪嘴边的笑意开始有些抽搐,江燃正好站在她对面,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犹豫地指了指许溪,问卢占誉:“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卢占誉回头看了眼,两眼一抹黑,在许溪即将开口的那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可能看你们打球太激动了,我带她出去缓缓。”
卢占誉和许溪走了之后,张天逸和李森也撤了,回自己桌上继续打完刚才那局。
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叫爸爸,江燃心里轻松不少,但也想找回点场子,于是邀请谢泛:“再来,还是谁输谁叫。”
谁知谢泛拿着杆往凳子上一坐:“我不。”
江燃:“?”
“年轻人怎么能沉迷赌球呢?”谢泛二郎腿一翘,“今天赌球明天赌肾。”
敢不敢再不要脸一些?
江燃瞪了他半天,眼睛都看酸了,只收获谢泛一个歪头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