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整个脑袋都轻轻搁在了晦明灯并拢的膝上,像只寻求主人抚摸的大狗,眨巴着眼睛。
“可是师尊,弟子从来没讨好过人,不知道该怎么讨好。”
他声音放得又软又轻,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无措。
晦明灯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将那赖在自己腿上的脑袋推开少许。
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少年窘迫又期待的神情,慢悠悠地提议。
“那听栏学声小狗叫怎么样?为师记得,听栏不是总说自己像只小狗吗?”
他眼波流转,带着明显的捉弄。
魏听栏闻言,只犹豫了一瞬,对师尊宠爱的渴望便压倒了一切。
他心一横,当真拽紧了晦明灯的衣袖,微微仰起脸,响亮又干脆地叫了出来。
“汪汪汪!汪汪!”
晦明灯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肩膀微微耸动。
他指尖轻旋,那对原本被他捏在指间的银筷,此刻仿佛有了生命,在他白皙的掌心上方轻盈地转动着。
在魏听栏无比专注、充满期盼的目光注视下,晦明灯的指尖带着那银筷,一点、一点地,朝着少年高挺的鼻梁靠近。
魏听栏屏住了呼吸,甚至下意识地微微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带着师尊气息的筷尖落下。
那将是师尊对他独一无二的印记。
然而,就在那冰凉的金属几乎要触碰到他鼻尖皮肤的刹那,晦明灯的掌心骤然涌起一抹幽微的、不易察觉的灵光。
无声无息间,那对精致的银筷竟在他指下寸寸碎裂、分解,化作无数片细小莹白、近乎透明的梨花花瓣。
这些花瓣如同被无形的微风托起,打着旋儿,轻柔地飘向魏听栏的脸颊、鼻尖、额头
花瓣在触及他肌肤的瞬间,并未带来任何实质的触感,反而如同投入水中的月影。
闪烁了一下细碎的星芒,便悄无声息地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一种极其短暂、恍若错觉的温软触感,像是师尊带着笑意、极轻极轻地抚摸了他一下。
魏听栏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细碎的星辰。
方才那如梦似幻的“抚摸”非但没让他满足,反而像是点燃了他心中某种得寸进尺的渴望。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晦明灯。
“师尊!师尊!”
他声音又甜又急,带着点耍赖的意味。
“弟子也要!脖子上也要系一个大蝴蝶结!我刚才都看见了,您袖子里还藏着一个呢!”
他想起上次那盏精巧的梨花灯莫名其妙就挂在了辜竹生脖子上,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次说什么也得把这粉蝴蝶结抢到手。
见晦明灯只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魏听栏立刻改变策略,试图展现自己的“价值”和“效率”。
他凑得更近,几乎要贴上晦明灯的手臂,信誓旦旦地保证。
“要不这样也行,师尊您答应让我系,我来给您系在脖子上。我手快,保证比师兄利索多了。只要师尊点头,我立马就系好,绝不让师尊您久等一秒。”
他拍着胸脯,一脸“选我准没错”的急切。
晦明灯的目光终于在他那张写满期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薄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