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没发现?从今晨起,你们之中就有人频频出现幻觉,那便是影障在试探、在侵蚀。”
那些原本护在鹿闻笙身前的弟子,听到“囚笼”、“遇害”等字眼,又见游彬蔚言之凿凿,不由得心神剧震,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眼神惊疑不定地在自家公子和游彬蔚之间游移。
“你血口喷人!”
鹿呦鸣小小的身影猛地冲上前,她张开双臂试图挡在哥哥面前,小脸涨得通红。
“凭什么说我哥哥染了影障?”
“凭什么?”
游彬蔚冷笑一声,剑尖纹丝不动。
“我亲眼所见,一道影障黑气钻入了你哥哥的居所。证据?哼!”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惶的脸。
“此事,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可放过一个。否则,便是置所有同道性命于不顾。”
“对!不能放过!”
“请鹿公子自证清白!”
游彬蔚身后的弟子以及一些被煽动的围观者纷纷出声附和,声浪渐起,带着逼迫的意味。
“我身上没有影障。”
鹿闻笙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手中那管翠玉长笛横起,看似轻巧地一格,一股柔韧的力道将游彬蔚的剑锋荡开寸许。
“空口无凭,你如何证明?”
游彬蔚咄咄逼人,剑锋再次稳稳指回。
“我”
鹿闻笙垂下了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如何证明?
这如同让他证明自己如何呼吸一样荒谬。
游彬蔚嘴角的冷笑加深,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
“其实,证明的法子也简单。你,现在,当着在场所有仙门同道的面——”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周围密密麻麻的、带着审视、好奇或恐惧的目光。
“把你全身上下的衣物,一件不留地,脱光了。众所周知,影障入体初期,必会在皮肤表面留下无法遮掩的黑色印记,藏无可藏。”
窗台上,晦明灯原本慵懒看戏的神情瞬间结冰,眼中寒芒骤现。
他指关节捏得发白,身形微动就要跃下。
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如铁箍般横过他的腰腹,将他猛地往后一带,牢牢禁锢在窗台内侧的阴影里。
“小灯,不可。”
闻人逝水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我们不能干预过去既定之事。”
晦明灯被他勒得气息一窒,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
“放手!我不参与便是,我就看看这出好戏怎么收场。”
话虽如此,他紧绷的身体和眼中跳动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楼下,鹿闻笙缓缓抬起头,目光掠过四周。
庭院里,廊檐下,甚至远处阁楼的窗后,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
熟悉的、陌生的、同门的、他派的、男子的、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