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刻依旧跪在床榻边,仰着脸的模样像极了讨好主人的犬类。
这般温顺的姿态让人很难想到这人竟是杀人如麻的妖皇。
晦明灯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将一个会响的银饰系在脖颈,这不是床榻上的情趣吗
他记得他笔下主角,不论是奚枕也好,辜竹生也罢,亦或者是眼前的魏听栏,皆是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
识海里的小灯笼突然炸了毛:【明主,他想拿您赏的东西去跟弥雾玩情趣!原著里他就是这么对弥雾的,颈铃腕铃脚铃叮叮当当响一夜。】
小灯笼气得在识海里直打滚,【太欺负灯了!太欺负灯了!就算明主您是炮灰,他也不能这么对您,您现在好歹是他师尊。什么人啊?滚滚滚!别来沾我们明主的边。】
晦明灯冷哼一声,霍然起身。
他修长的手指一把扣住斜倚在门边的辜竹生的手腕。
那盏精致的梨花灯在他指尖转了个圈,细绳便系在了辜竹生颈间。
“龌龊!”
晦明灯连眼风都吝于施舍给魏听栏,只留下呆立当场的徒弟。
他广袖一甩,天青色衣袂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辜竹生,陪为师去一趟枯荷听雨台。”
辜竹生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迈步跟上时,目光却不由自主黏在晦明灯腰间。
那玉带将师尊的腰身束得极细,行走时衣料摩挲,隐约勾勒出令人心痒的弧度。
魏听栏急匆匆追上来,额角沁着细汗。
他侧身贴近晦明灯,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师尊这是怎么了?可是生弟子的气?”
这话像火星溅进油锅。
晦明灯脚步不停,袖中手指却攥得发白。
“谁生气了?”
“那为何将赠我的物件转给辜竹生?”
魏听栏眼眶发红。
“自入门起,师尊分明最信任我,最喜欢我,去哪儿都带着我”
他伸手欲拽那抹天青色衣角,却被辜竹生横臂拦住。
黑衣少年眼底浮着讥诮。
“自作多情,少往脸上贴金,不会说话就闭嘴。”
魏听栏喉结滚动,委屈得指尖都在颤。
他张了张嘴,却见师尊连眼尾余光都不肯分给他。
分明晨起时师尊还夸他是最漂亮的、最好看的,怎的转眼就
难得是自己变丑了?
忽然间,小灯笼在晦明灯识海里惊跳起来。
【明主大人,我明白了。】她气得在神识里直跺脚,【那妖皇故意与您周旋,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跟去枯荷听雨台,好偷看弥雾。】
小灯笼龇着虎牙作势要扑虚空中幻想的魏听栏。
【这厮太可恶!让我烧他个魂飞魄散。】忽又耷拉下脑袋,【可他身负凤凰真火我烧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