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他听着仙官禀报,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眼前政务繁杂,他却只念着殿中那人醒了吗?可还睡得安稳?
忽然殿门微响,一个身影赤着脚跑进来,径直扑进他怀里。
“奚枕”
晦明灯只穿着雪白中衣,长发散落如墨,冰凉的双脚下意识蜷缩着。
身后跪倒一片惶恐的宫女。
“仙君他非要见您,奴婢实在拦不住。”
奚枕挥手让人退下,一把将人裹进自己宽大的衣袍里,掌心握住他冰凉的脚轻轻揉搓。
一面冷声对殿下道。
“继续禀事。”
“——都不准抬头。谁敢看一眼,便剜了眼去。”
底下众人战战兢兢,连呼吸都放轻。
谁不知帝君怀中人是碰不得的逆鳞?
奚枕低下头,嗓音瞬间柔了下来。
“不是说好了等我忙完?怎么又不穿鞋就跑出来?”
晦明灯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
“可我想你了呀。”
就这一句,奚枕觉得整座仙殿都静了。
从此什么早朝政务,万里江山,都抵不过怀中人一句撒娇。
奚枕将人一路抱回寝殿,轻柔地放在铺着云绒软缎的榻上。
殿内暖玉生烟,氤氲着清雅的香气,却驱不散陡然升腾的灼热。
他的目光缱绻而滚烫,落在晦明灯因微醺或羞赧而泛红的脸上,指尖绕到对方身后,熟练地寻到那紫衣的丝绦衣带,轻轻一扯。
衣带松解,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和微微敞开的领口。
就在他指尖欲更进一步时,一只微凉的手覆了上来,轻轻却坚定地按住了他作乱的手。
“不要。”
晦明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别开了脸。
奚枕的动作顿住,却没有强求。
他只是俯下身,温热的唇若即若离地贴上那截暴露在空气中的细腻肌肤,如同亲吻最珍贵的瓷器,沿着颈线一路流连,烙下细碎而湿热的吻。
“师尊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低哑,含混在亲吻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欲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怕这重逢仍是镜花水月,怕师尊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敏感的脖颈被如此对待,晦明灯抑制不住地轻哼出声,身体微微战栗,按住奚枕的手也失了力道,更像是软软地搭着。
“不是,喜欢。”
他语无伦次,耳根红得滴血。
“那为何不让?”
奚枕稍稍撑起身,凝视着身下之人水光迷蒙的眼,耐心地诱哄。
“师尊要说清楚一点,告诉我,好不好?”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晦明灯的手背,带着无尽的安抚与追问。
晦明灯被他看得无所遁形,眼神飘忽,最终像是放弃抵抗般,用几不可闻的气声嗫嚅。
“就是,太久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小,几乎要埋进奚枕的胸膛。
“而且你太舒服了,我、我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