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俯身在弥雾耳边,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你知道我的脾气,从前井水不犯河水,你想做什么,我懒得管。但若你非要招惹我——”他低笑一声,“杀你,都算轻的。”
说完,他带着魏听栏和辜竹生翩然离去。
冷秋香见状,也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待走到无人处,晦明灯和冷秋香对视一眼,终于绷不住,扶着梨花树笑得直不起腰。
“灯灯,你真是太‘善’了!”
冷秋香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
魏听栏和辜竹生一脸茫然:“怎么了?”
“你们没吃过松君做的菜。”
冷秋香喘着气。
“他做的东西,难吃得能要人命!你们师尊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养在松君那,有一次吃了他做的菜,病了一个多月。”
“何止难吃?”
晦明灯笑得肩膀直颤。
“那鱼汤,我亲眼看着他做的,鱼鳞都没剔!他还把生姜当土豆放里面了!”
魏听栏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顺气。
辜竹生望着笑得肆意的师尊,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情绪。
原来这个人,也能有这样鲜活的一面。
一种陌生的、沉甸甸的东西,缓慢地沉入心底。
冷秋香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
“灯灯,可算有人治他了!瞧他那副样子,我早就烦透了!”
晦明灯懒洋洋地直起身,掸了掸衣袖。
“要不是他三番五次来招惹我,我才懒得费这个功夫。”
帝君大人第一次公主抱
夜半时分,枯荷听雨台。
闻人逝水端坐于弥雾榻边的木椅上,沉默地听着对方带着哭腔的控诉。
“掌门师兄,我我真是无处诉说了。我知道晦师兄素来不喜欢我,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这般作践我,我”
弥雾的声音哽咽,下意识想伸手去抓闻人逝水的手腕寻求安慰,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闻人逝水略显局促。
“小灯他就是孩子心性,爱玩些恶作剧罢了。回头我寻机会说说他。夜深了,师弟好生歇息。”
他说着便要起身。
“师兄!”
弥雾猛地攥住他一片衣角,抬起脸,苍白的病容衬得唇色愈发黯淡,眼中水光潋滟,是任谁看了都会心软的模样。
恰在此时,屋外骤然喧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