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声音的来源,阮明羽才发现是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缩在角落。
阮明羽好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下一刻,那人转过身来,阮明羽吓了一跳,只见这人脸上全是血泡,嘴里长了尖牙,双眼发出绿光,像只丧尸一样,一个跃起,要咬住他。
宋忱溪眼疾手快揪住阮明羽的後领将他往後一拉,伸出脚踹了那怪物一脚,这一脚力度颇大,将他踹的陷在墙壁上,再也动弹不得。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人的注意,没一会儿,只见两个身着盔甲,手执长枪士兵打扮模样的人过来。
城中的百姓深受怪病的折磨,也深知它的可怕,绝不会半夜三更还在外面游荡,肯定又是一些偷偷摸摸潜入城里不知好歹的人!
士兵高声喝道:“谁让你们偷偷潜进来的!”说着就要用铁链将他们锁起来,宋忱溪正欲发功,阮明羽用眼神示意他别动。
这二人一看便是官府的人,说不定能靠他们找到表哥的下落?
宋忱溪不是甘愿被人钳制的人,一个掌风过去,将两人推倒在地,他抱起阮明羽就要走。
阮明羽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跟着他们去,说不定能找到表哥的下落。”
宋忱溪:“这有何难,我去把他们的城主抓住,还找不到一个人?”
阮明羽:“不要太招摇。”
宋忱溪:“你一定要跟着他们走?”
阮明羽:“这样,咱们分头行事,事半功倍,我跟着他们走,你再做你的打算。”
宋忱溪:“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阮明羽还真不知道怎麽回答这个问题。
宋忱溪:“那这样,我们来打个赌,赌谁先找到你的表哥。”
他笑了笑:“若是我赢了,那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怎麽样?”
阮明羽想了想,点了点头:“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可不做。”
宋忱溪:“那就这麽说定了。”
宋忱溪不担心阮明羽的安危,他再怎麽也是修仙者,几个凡人,能把他怎麽样呢?
两人分道扬镳,阮明羽捡起地上的铁链,说道:“二位大哥,走啊。”
两人被气笑了,将阮明羽拴住手带走,带到了城边安扎的营寨里面。
到了地方,这里面的药味比外边街上更浓了,空地中央是数个巨大的药缸,有人正费劲地搅拌着里面的药材,应该是在熬药。
阮明羽被带过来,自然是让他来出力的,现在里面全是安置的病人,忙都忙不过来。一般人怕感染,也不愿意过来,现在极其的缺人手。
他被分配了一个最危险的活,给病人送药,将装满药的碗分发给那些患病的人。
只是那场面惨不忍睹,病患们共同的症状都是身上长出血脓泡,嘴里长出尖牙,惧怕光芒,而且没有自主意识,会咬人,似乎真的变成了饮人血的怪物,所以通通被绳子绑了起来。
阮明羽只能把药强行喂到他们嘴里,这病具有传染性,一个不小心被咬了之後就会感染类似的症状。
阮明羽倒是不怕被传染,但他头一次觉得喂药是个体力活,得掰开嘴才能喂,喂完一堆人,他浑身上下都没劲了。
终于做完了一切,阮明羽四处逛了逛,在巨大的药缸旁边站着一位女子,举止优雅端庄,似乎是大夫,正指导着熬药。
阮明羽看着她放入两味药性相冲的的药,问道:“将这两味草药放在一起,不怕産生更大的毒素吗?”
顾雅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是大夫?”
“算是吧。”阮明羽说道。
顾雅韶和阮明羽简单地攀谈了几句之後她断定此人能用,便嘱咐他跟在自己的身边,共同探讨治病之法。
顾雅韶带他去帐中,指着床上的人:“这是我们恢复的最好的一个病人。”
这人不再像其他人一样面目狰狞,而且他已经能够有自主的意识,但是嘴里的獠牙还没有消退下去,手脚仍然用铁链绑着。
“顾大夫,我何时才能回去见我母亲。”病人焦急地问道。
顾雅韶道:“快了,等你好了就能去。”
此人原是一客栈里的小二。平常接触的人多,自然也就染上了这怪病。听他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沧州人,城里面没有他不知道的人和事。
阮明羽忙问他:“请问有没有注意到前几个月,有个僧侣打扮的男人进了城中?”
“前几个月镇宁寺开展佛门大会,确实有很多其他方的僧人过来,你可以去寺庙找找。”
阮明羽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就去寺庙看看,能够找到表哥就最好了。
顾雅韶给他看自己的药方,阮明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不寻常之处,问他:“你是修仙者?”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阮明羽没有自报家门,说道:“我只是对炼丹有些研究,修仙者还算不上。”
顾雅韶锲而不舍追问他:“你是哪个宗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