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鹊越来越找到了反派头头的感觉,入戏极快,轻轻笑着,笑得阴测测的:“那我们还等什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被我们亲手改造的世界了。”
这支魔族大军运送着恸石,嚣张前行,一路南下,直至梁州鬼谷衡水。
在这里,叶南鹊第一次亲眼见到什麽叫“自穹顶而来的通天河”,巍峨壮观,充满灵气,像一副巨幕在他眼前展开。
他看到恸石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大了,现在衡水就在眼前,不容他不怀疑恸石的能力。
真能把这麽大个水给截断了?
在他发呆时,方傀道:“主上还需尽快动手,我们大军出发一路过来,已经引起了不少怀疑,估计也就几天他们就会发现异常赶过来。”
叶南鹊点了点头,心里不算太着急。
吃一点早一点的,他清楚截断衡水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的真正目的是……
放弃这个世界。
放弃这里,换一个新的任务。
这才是叶南鹊真正要做的事情。
“开始吧。”叶南鹊心情非常平静地对方傀说道。
方傀看起来都比他要激动许多,随着他们的开啓,恸石飞在衡水上空,魔气保持它运转不挺。
叶南鹊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的气场在发生变化,衡水被一股力量吸引着,流速变慢,紧接着肉眼可见地改换了方向,先是一股小流被吸入恸石之中,紧接着是越来越多丶越来越多。
随着衡水的吸入,恸石的表情变得更加生动了,从石头中发出巨大而尖利的婴儿哭叫,五官中双目的位置流出紫黑色液体,满是魔气。就是恶水了。
而叶南鹊,他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种婴儿哭叫声感到头痛的,但是竟然没有。
他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愉悦,那些流出来的紫黑色液体不知不觉将成为他力量的补给,在运转恸石中需要消耗的魔气很快被这些恶水带来的能量弥补,源源不断。
尤其是体内属于俦崧的那部分力量,简直是如鱼得水般欢快雀跃。
如果这麽算的话,他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永动机。
催动恸石吸收衡水,他消耗,恸石吸收衡水转化成恶水,他从恶水中吸入力量,他补给。
而恸石,也在吸收的过程之中不断膨胀,很快,连天上的日光都被遮掩了一大半,地面上留下巨大的丶仍在变大的阴影。
方傀兴奋道:“果然,主上的想法是对的,连我都感觉到力量,仿佛很快又能再破一个境界。”
叶南鹊:“那真是恭喜你了。”
可惜你应该是没办法破镜的,毕竟七宗的人就快赶到了。
大约是进行到了第2天的下午,御剑宗率领的先锋不对抵达了衡水。
游必徊的脸色从来没这麽难看过,尤其是在看见叶南鹊的时候,那眼神有一种“果然干不出来什麽好事”的了然和“当初不应该放过你”的懊悔。
“你们要干什麽?”
叶南鹊腾不出手,以眼神示意:“这还看不出来啊?”
他都干得这麽明显了。
温从诫呵斥道:“叶南鹊,你是不是疯了?你当真忘记了你自己是谁,要与这些妖孽为伍?”
很好,就是这个千夫所指的味儿。
叶南鹊还挺高兴的,来得人越多越好,来的人越多,场面越大,越是承托的慕久麟这个为天下除害的大英雄。
况且,他都要死遁了,就是该轰轰烈烈的。
慕久麟怎麽还没到,还要多久啊,他手都麻了。
要不趁着这个时间再煽一会情,叶南鹊的目光移向了江采玉,对视间,江采玉上前一步,劝道:“不要做出让自己後悔的事情。”
叶南鹊粲然一笑:“我不後悔,师尊,等到灵气枯竭,所有人都不得不修魔的那一天,师尊就会承认,我不是什麽邪魔歪道了。”
游必徊摇头:“这想法真是荒谬之极。”
叶南鹊:“无妨,游掌门,在你口中,我一贯都是荒谬的。”
江采玉看着腾于空中的叶南鹊,此刻叶南鹊已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叶南鹊似乎陷入一种自怨自艾的固执之中,滋生出某种与他相关的执念,已然魔化。
江采玉不由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叶南鹊双目空洞:“从前?师尊说哪个从前?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