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说:“我家之前杀猪,我也帮忙按过。”
杀猪匠看看她的身板,有些不信,不过一时也找不到其她人,所以勉强答应,“那你注意不要被猪蹬了。”
凑齐了人,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林悦腾不开手,对周千龄道:“小龄,麻烦你帮老板找个围裙带起,在我床头那个箱子里。”
周千龄闻言立马进门,出卧室时,发现吴妹来也跟着进了屋。
她今天穿的一件白色羽绒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头发也散了下来,有两缕柔顺地垂在胸前,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温柔。
“你这身真好看。”周千龄想到什麽就说了。
吴妹来心虚又别扭地伸手要接围裙,对方却没给她。
周千龄笑道:“我帮你带。”
见她没有拒绝,周千龄将围裙展开,双手握住裙头。
吴妹来配合地低头。
熟悉的香味浓郁起来,她的动作很轻柔,偶尔会碰到几根发丝,让头皮微微发麻。
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怎的,吴妹来感觉她的手指擦过自己的耳廓时,速度尤其得慢。
心跳又开始紧张到乱了节拍。
吴妹来抓住系带,道:“我自己来吧。”
正好外面喊着赶猪了,吴妹来匆匆出门。转到巷巷门前,她回头看,周千龄正透过窗户注视着自己,对视上後,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朝她绽放笑容。
吴妹来扭头迈进巷巷。
这感觉很奇怪,她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隐隐感到害羞。
更不明白,为什麽出门前还专程洗了头,换了身衣裳。
不再多想,吴妹来跟着杀猪匠们进圈里抓猪。
一墙之隔,猪叫声响起,杀猪匠指挥着谁抓尾巴丶谁抓耳朵……不一会儿,巷巷门後出来一人,手里抓着铁鈎把,勾住年猪的嘴往外拽,紧接着,一群人又是推又是拉地将它彻底赶到坝子里。
听林悦说,这只猪喂了九个多月,有两百来斤,七八个人都差点按不住。
吴妹来在最後推它的屁股。
周千龄本是含笑盯着吴妹来的一举一动,却在不知不觉间放平了嘴角。
年猪四脚乱蹬,在衆人合力下被侧扳到板凳上,前脚用一根绳子绑在凳角,挣着身子嗷嗷乱叫。
杀猪匠喊了声“盆”,林悦赶紧寻个大盆递过去。只见杀猪匠将盆放到凳子下,拿过另一个稍大的铁鈎,利落地穿进年猪脖子。
猪叫声瞬间升高,哀凄的嘶吼在这个小山村里回荡。
周千龄听得心头难受,出了门,正巧见杀猪匠一刀捅进铁鈎的位置。
鲜血如柱,水一般流进盆里,还飘着沫子。
叫声更加凄厉,高分贝的音量振得心颤,叫人也跟着悲戚万分。
好可怜。
周千龄不敢再看,胡乱寻个方向离开。
吴妹来看了眼她的背影,继续抓着尾巴按紧。
年猪挣扎了十来分钟,渐渐地没了力气,只剩下出气多进气少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