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妹来心不在焉听着,知道她和周千龄的事情没有败露後,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了,後怕之馀,她也下了决心要和周千龄彻底断了,断得干干净净。
否则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的。
惶恐不安的心绪一直持续到傍晚,吴妹来迷迷糊糊被大伯娘摇醒。
入目便是一张焦急的脸,“妹儿,妹儿,快带你妈上镇上看看。”
说得又急又快,吴妹来心下一咯噔,忙问:“咋个了?”说着,起身去往客厅。
刘桂艳躺在地上,一身米和水,脸肿,眼睛肿,嘴巴也肿,木呆呆地说着话,前言不搭後语。
“妈。”吴妹来喊道。
没有反应。
大伯娘:“刚刚还好好地和我摆龙门阵,看天快黑了说做晚饭,米淘着淘着就一跟斗摔到地下。”
“怕是今天伤到脑壳了。伯娘,你给我搭把手。”
摩托还没还回去,两人把刘桂艳扶到吴妹来身後,担心刘桂艳摔下去,特意找了绳子和吴妹来绑在一起。
虽然危险,但也没有办法,先不说这时候找不找得到车,就是能找到了也等不及。
还好刘桂艳只是木木地胡言乱语,并不乱动。
摩托在昏黄的夕阳下缓慢行驶,路边的李子花已经全开了,白茫茫一片。
吴妹来无心欣赏,一边看路,一边注意刘桂艳的状态。
“你怎麽就这麽能忍呢。”她低低呢喃。
打不还手,对着老天宣泄也只说让收了自己。明明自己不舒服,还要安慰别人丶若无其事和人聊天丶做晚饭。
“你怎麽就这麽能忍呢。你是工具吗。你不会痛吗。”吴妹来气道:“活该你命苦。”
身後人没有反应,只傻呆呆地说些乱七八糟的字词。
镇上的医院不在街上,吴妹来抄了条近路,颠簸的路况差点翻车。
好歹到了医院,偌大的建筑空空荡荡,打电话问,说是医生看没人,回家了,马上过来。
吴妹来又等了大半个时辰,中间催了两次,那医生才珊珊回来。
照了脑部CT,说得含糊其辞,只说哪里哪里有阴影。吴妹来听不懂,问要开什麽药,就说先输液看看情况。
知道多半是看不出什麽了,吴妹来当即打电话找车进城,正巧有辆车就在镇上,两个返校的学生听她们事情紧急,当即下车给腾了位置。
吴妹来感激涕零,但时间紧急,只简单交换了号码就上车了,连摩托车也托两个姑娘帮忙开到她常进货的屠宰场代为保管。
到城里的三甲医院时,已经是大晚上,医院里没什麽人,但大厅里亮堂堂一片,值班人员也在岗位上。
没耽搁什麽时间,刘桂艳的ct结果就出来了。是少量瘀血压迫脑神经导致的,目前看不需要开颅手术,但需要住院药物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