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不舒服?”
周千龄停下动作,摇头。
吱呀声响,洁白的被面下塌。吴妹来膝行到对面,“给我看看。”
周千龄挑眉,打量她略冷的脸,半晌後侧身背对着她。
吴妹来轻轻扒开她的头发,待看清全貌後嘴唇抿得死紧。
肩头靠後的位置,赫然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中间还留着深深的紫色。
吴妹来伸出食指,触碰上前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颤着指尖轻轻抚上去,担心碰疼了她。
“这怎麽能叫没事呢。”声音也微颤,“上医院。”
“真的没事。”周千龄受不住痒意,转身抓住她的手腕安抚着,目光扫上对方眼睛时愣了一下。
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还带着浅浅水光。
好像,可以随便哄骗欺负的样子呢。
周千龄松开手,指腹按揉着泛红的眼角,薄唇微扬,诱哄道:“可以帮我亲一下止痛吗?”
转身,贴心地将重新散落的碎发撩至胸前。她知道,心怀愧疚和感激的女人不会拒绝。
如她所想,即便这样的请求如此奇怪,吴妹来也没有多想,或者说,她什麽都没想,鬼使神差地弯腰,低头,轻吻。
说吻并不恰当,只是将唇上的肌肤与肩头的肌肤贴在一起。
一秒不到,离开。
周千龄说的是一下,吴妹来却擅作主张地又贴下去,似乎有什麽在吸引着她。
大脑被不知名物质控制,昏昏沉沉乱成一团浆糊。
唇下温度比自己略低,触感如丝绸一样顺滑。鼻腔有丝不易察觉的奶香,或许是沐浴露的味道,又或许是夏日融化的奶油。
口渴。
吴妹来张开嘴,如水中的游鱼,在这片肌肤上开阖,试图获取水源。
肩袖被揉皱,两人浑然未觉。
肩背温柔的咬吻令人颤动,周千龄放松脊背,弯成漂亮的弧度,轻笑着卷着发丝,哄道:“背上还有许多。”
吴妹来跪坐在她身後,恍若未闻,只凭着本能让双唇追随着滑落的衣料,手掌也从她的肩头滑下,摩擦着胳膊丶小臂丶手腕,最後撑在床上,弓着腰,远看是跪伏的臣服状。
这些,吴妹来一概不知,温暖细腻的触感如同尼古丁一样使人上瘾,她像喝了陈年米酒,晕头转向地用布满神经元的最软的部位感受她皮肉下的椎骨。
好像,还不够,还要再做些什麽。
遵循着基因里的的本能,在到达腰椎骨时,她伸出舌尖抵在骨节处,用了点力吮吸。
“嗯……”
熟悉又陌生的哼声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色令智昏的“朴实”农村女人头上。
吴妹来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在干的事,瞳孔骤缩,如断弦的弓猛地弹开。
哗啦啦的碰撞木板声大合奏般响起,周千龄回头,只看到床边翘起的两只脚掌。
噗嗤。
吴妹来来不及管磕到地上的後脑勺,慌里慌张在空中乱蹬着脚,将倒立的身体蹭平爬起。
一擡眼便见一向温柔客气的眼里多了几分戏谑。
吴妹来急忙低下头,局促地整理乱糟糟的睡裙,看到踩在木制地板上的双脚时,不由翘起右脚踩在左脚上,脚趾不安地蜷起。
因为长年上山下田劳作,她的脚并不像周千龄的那样白皙纤细。
蹭蹭脚後跟,是粗糙的茧子。
“怎麽这样不小心?”关心的询问里有隐隐笑意。
垂头的女人探究似的掀起眼睫,触及床上人时被烫了一样再次看向自己的脚背。
“你,穿下衣服。”
一声轻笑,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