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到了。”司机停在路边,报了车价。
周千龄看向吴妹来,对方扫完码径直推门下车,周千龄紧跟其後。
市中心的行道树上挂满了中国结和红灯笼,路边满排的商店张灯结彩,装扮得喜气洋洋,大喇叭里喊着新年促销,优惠多多。
不过两人并没有心思感受邻近新年的欢快。
吴妹来指了指对面,说那就是闭及市最大的超市後,转身爬上天桥。
周千龄擡步要跟上,听见司机喊她。
“幺妹,你们包。”
周千龄伸进窗户拿上吴妹来的包,向司机道了谢,直起身发现那人已经到天桥上了。
周千龄稍稍反思了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来前她洗漱完,见对方像个鹌鹑似的缩成一团喝粥,于是再次嘴贱,问她是不是做什麽亏心事了。
然後就见对方猛地转头,红着眼泛着泪否认。
之後,她就不理自己了!
周千龄撇撇嘴,将小皮包挎上,悠悠爬楼梯。
这座天桥好似一张破铁皮,每爬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的震颤。
爬到一半,脚下的颤动更剧烈,不,更准确点说,应该是整座天桥都在颤,与其同时,上方传来一道模模糊糊的“对不起”。
周千龄警铃大作,一步两阶爬上平台,就见两个不三不四的年轻男人流里流气地叼着烟,一个偏胖,一个偏瘦。
两人不时推着吴妹来的肩膀,而吴妹来则被围挤到天桥栏杆边,低着头恐慌地连连道歉。
“干什麽!”周千龄的声音不算尖利,甚至有些冷沉。
那俩人急忙转头,见又是一个女人,忌惮的神色褪去,换为轻浮的调笑:“这妹妹撞了我哥们儿,陪我俩吃个饭道个歉不过分吧。”
“对不起,我陪您医药费可以吗?”吴妹来颤声问道。她没遇到过这种事,心里恐惧不已,只想拿钱消灾。她只怪自己刚才心不在焉,不小心撞到别人後背。
“可以啊,两千。”那俩货对视一眼,挑眉弄眼,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周千龄眼神更冷一分,碰一下两千?呵,那些碰瓷的老大爷都需要冒着生命危险躺车轮下呢。
还不待她开口否决,那瘦子又说:“但哥哥们精神受了损伤,你不得陪我们喝两杯安慰安慰吗?”他脚步往边上一挪,挡住女人想要离开的步伐,嬉皮笑脸。
吴妹来咬着唇,无所适从地从两人的间隙间看向周千龄,嘴角不受控地往下弯。她想叫周千龄别管她,又怕她真的就此离开後,留她独自面对未知的恐惧。
被欺负地泫然欲泣的样子让周千龄更觉烦躁,捏着包的手都开始发抖,那是肾上腺激素起作用的反应。
周千龄不怒反笑,说道:“要不我来陪你们啊。”
那俩人眼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