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玲拿开压在饲养箱上的摆件,打开盖子,“倩倩?”
倩倩舒展紧紧盘踞着的身躯仰头看,那双小豆子一样的猩红竖瞳幽幽的,似乎有几份埋怨。
你还记得有我啊?
是在埋怨她吗?宋可玲感觉下午那种古怪的第六感又出现了,她把倩倩从饲养箱里拿出放到桌上,自己坐在床沿看它。
倩倩吐着信子往她的方向爬。
宋可玲眼看它一点点往自己而来,马上就要掉下桌子摔了,伸手撩它回去,她没戴手套也没做其他防护,“我朋友说你凶她,隔着箱子想攻击她。”
倩倩心想我的确是要咬她,这不算冤枉了我。
宋可玲看着它说:“那我之前让你咬她的时候,你怎麽不听,小蛇的叛逆期吗?”
倩倩不服气地冲她吐吐信子,手套啊!戴着手套我怎麽咬?
宋可玲脸上的淡笑一僵。
刚刚的感觉更明显,她好像能理解此时此刻冲自己吐信子的小蛇表达的意思。
丰富的想象力都可以去看精神科了。
宋可玲没再说话,沉默又带着一分严肃地蹙眉看面前的小白蛇。
倩倩对情绪感知非常敏锐,发现她的异样後,也盘住身躯不再动,竖起小小一团白玉似得身子,跟她大眼对小眼。
卧室里沉默持续了十多分钟。
宋可玲忽然舔了下嘴唇,清清嗓子,对小蛇说:“倩倩,我家里那个忽然出现又莫名失踪的叫小白倩倩的小孩,不可能是你,对吧?”
“警察下午给我打电话,说市里没有人报失踪,初中小学里叫白倩倩的小孩也不长那样。”
倩倩听懂了,它有些心虚。
幸好蛇类没有眼睑,心虚的时候不会眨眼睛。
但它不知道自己正无意识的摇尾巴。
细细的尾巴缩起悬空,往左边轻轻摆了一下,又往右边悄悄甩了一下,有点紧张,无处安放的意思。
宋可玲是一个从小到大接受科学教育的人。
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所有表面看似匪夷所思不可思议的事,刨根究底後,其实都可以用各种科学来解释。
那对于从小在这样科学丶理智的社会中长大的她来说。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显得有些出格了。
只是卧室里就她一个人。
就算做了。
又有谁会质疑和觉得她疯了?
宋可玲拿过纸和笔,在上方写了两个同样的字,然後放到小蛇面前,“你看。”
倩倩还真歪头看。
可它本来就不识字,要学人类这个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又没人教她。
所以很快转头看向宋可玲,不知道她这是什麽意思。
宋可玲:“认识吗?”
倩倩扭着身躯,细长白玉似得一条在纸上游爬,再昂首冲她吐吐信子,一双红艳艳的竖瞳卖萌。
不认识。
但没关系呀。
蛇蛇都是不认识字的,蛇类是没有文不文盲的区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