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回头看宋可玲。
宋可玲也看她,硬着心肠,问:“疼不疼?”
倩倩老实摇头,“不疼。”
宋可玲一噎。
疼是不疼,但倩倩说完话,下一刻眼里就蓄起了眼泪花,“宋可玲,你为什麽要打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说话间,樱唇一瘪,眼泪再积蓄不住,长睫一刮,扑簌簌滚下来一堆。
宋可玲猝不及防,连忙伸手帮她擦眼泪,“不是那样。”
倩倩不听,她本来才亲身感受到“人妖殊途”的厉害之处,心里慌得要命,才跑过来找施灵。
现在好了,才短短半天,宋可玲就不那麽喜欢她了,这还是没看到她的原形,要是看到。
越想,倩倩越悲从中来,呜呜大哭出声。
宋可玲慌了手脚,坐到床上把人抱住哄,手指已经擦不完眼泪,弄得湿漉漉,“怎麽就哭了?你不是说不疼吗,我帮你看看?”
倩倩抽抽噎噎,“我不疼你,你也不能打丶打我!”
宋可玲:“好好,对不起,是我的错。”
“那你还喜欢我吗?”
“我怎麽会不喜欢你?到底谁跟你又说乱七八糟的话了,施灵吗?”
刚坐上公交车回家的施灵大大打了个喷嚏。
她有点担心,看向车窗外,小蛇妖不会胡乱说话把自己卖了吧……?
“施灵什麽都没说!”
倩倩当然不会出卖自己唯一一个人类朋友,何况还要靠对方帮自己呢。
她看向宋可玲,睫毛还挂着泪珠湿漉漉,“是你不理我,上来的路上都不跟我说话!”
宋可玲说:“那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倩倩理直气壮,“我没有!”
宋可玲张了张嘴,又闭上,索性松开不抱她了,自己一个人坐到床沿去。
套房里安静下来。
宋可玲知道是自己的情绪失控了,但倩倩的反应,又让她産生一种深深的空茫的无力感。
这就是跟妖谈恋爱的感觉吗?
对方什麽都不懂,关于人类的感情只能从电视里依样画葫芦学到一点,喜欢,占有欲,表现欲,生气,伤心……
宋可玲有些丧气,肩膀卸了力。
这时背後却忽然扑来一个柔软馨香的身子,那张泪痕未干的小脸凉凉的,湿漉漉的也贴在了宋可玲的脸和耳朵上。
“宋可玲,你又不说话了。”倩倩音量小小,语气似乎有点小心翼翼,又掺杂一点担心和委屈,“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说话?”
宋可玲沉默地擡手摸摸她的脸,又想起对方让自己说话,开口问:“让你乖乖吃晚饭,吃过了吗?”
倩倩顿了两三秒,点了点头。
宋可玲轻轻说:“本来给你买了奶茶蛋糕和炸鸡块,今天提前回家,想给你个惊喜的。”
倩倩暗暗嘟起嘴唇。
宋可玲手还在倩倩脸上,大约是说到这里又气起来,控制不住,转过身,掐起倩倩的脸,看着她上下嘴唇小括弧一样分开,才又被可爱到气笑,“结果你倒好,给我一个惊吓。”
倩倩没动,被捏着哼哼声,刚哭过的眼眸水润润看宋可玲。
“为什麽要一个人跑来这里见施灵?为什麽突然觉得我会不喜欢你了?你早上在平板里又看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宋可玲一连三问。
倩倩眼珠子滴溜溜转开,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