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洮表面上在刷手机,实则一直盯着两人的影子,一看荣懿有图谋不轨的心思,直接一个肘击。
“咳咳。”荣懿捂着腹部咳了几声,“漫漫,为什麽突然打我?我就是好像看到有块头屑,想帮你摘掉。”
“头皮屑,不可能!我洗头洗得那麽干净。”李漫洮怀疑地看着荣懿,“你又骗我?”
“那我还能干什麽?”荣懿无辜地反问。
好像也是,荣懿就是再发情,对着他的头发能怎麽样呢?
李漫洮看了看荣懿捂着肚子的手,语气不太自然地说:“你丶你把衣服掀开,我看看没事吧。”
荣懿乖顺地将衣服掀起,露出形状完美的腹肌。
李漫洮:“……”
别以为他是傻子,肌肉在放松状态应该是软的才对,这麽明显,肯定在暗中使劲绷着。
还有力气凹造型,看来是打得不痛,李漫洮哼了一声,指着没干的头发,吩咐道:“继续。”
荣懿眨了眨眼,去抓李漫洮的手,想让他摸摸自己,“漫漫,我的肚子好痛。”
李漫洮把他手打开,冷笑:“还有精力作妖,看来得再给你来一下。”说完作势又要打。
荣懿没躲,顺势让李漫洮的手落在自己胸口。
李漫洮也没真用力,只是这次被荣懿弄得,落点有点不妙,他厚脸皮修炼得不到家,一感受到那点凸起,就烫手一样迅速把手缩回来。
“你要点脸好不好。”
“漫漫打我,我不躲让漫漫打,怎麽还骂我?”荣懿状似难过地说。
李漫洮无语凝噎,简直无法将面前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和火场那个疯狂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之前那是被夺舍了吧!
他将吹风机抢过来,“我自己吹,你滚一边去。”
折腾完,已经快十点,李漫洮今天一天都没怎麽吃东西,但是不怎麽饿,他啃了一口荣懿买回来的桂花糕,入口是清清淡淡的甜,不由扬起眉梢,又啃了一大口。
“这个桂花糕真的还挺好吃的。”他可惜地叹了口气,“要是没感冒就好了,想吃海鲜面。”
下午买的感冒灵已经在大火中化作灰烬了,荣懿又去买了一盒,泡了一杯药放在桌上,叮嘱道:“先垫垫肚子再喝药,我叫了外卖,待会就到。”
外卖到後,李漫洮随便吃了点,又把感冒灵喝了,随後便把平板拿出来,准备搬砖。这次回来玩花了不少钱,他得多干点活才行。
荣懿三下五除二把剩饭吃完,收拾完垃圾,安静坐在李漫洮身旁看他画画。
李漫洮按照单主要求快速画了个草稿,将草稿发给单主确认,单主一时没回,李漫洮就把平板放桌上,从点心盒子里拈了一块桂花糕,吃了两口,他受不了地转过头,“你能不能不看我了?”
这目光炙热得他都吃不下东西了,感觉自己像是成了餐盘里的点心一样,被人垂涎着。
“对不起。”荣懿认真道歉,但并没有把头转开。
好好好,积极认错但死不悔改是吧。李漫洮几口吞掉桂花糕,用湿巾将手擦干净,而後抓着平板转移阵地,跑到阳台去了。
荣懿不死心地继续跟上,差点被阳台门夹住。
“不许过来。”李漫洮警告地指了指他,而後坐到躺椅上继续画画。
酒店临海,李漫洮干一会儿活,站起来看一会儿夜晚的海,感觉心情久违地放松。
平静下来,他思绪不可避免地放飞,乱七八糟的东西涌进脑海,李漫洮脸颊有些发烫。
荣懿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李漫洮眼神逐渐放空。
当初听到那些话时,李漫洮是有所触动的,毕竟没有别人对他说过那种……情话一样的话语。之前寥寥几次被告白的经验,女生们都含蓄而羞涩,没人会像荣懿那样,毫不收敛自己的渴求。
但嘴皮子张张谁都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被渣男甜言蜜语哄骗的悲惨故事网上一搜一大把,身边还有孔衷这个究极大渣男真身演绎,李漫洮都看腻了。虽然孔衷现在似乎被收服了,但谁知道最後会怎麽样呢。
不过……荣懿好像确实跟他们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
李漫洮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但他就是确信,如果他死了,荣懿真的会殉情。
殉情……他和荣懿之间可以用这个词吗?他们不是情侣,甚至朋友关系都岌岌可危。这麽说似乎确实不太合适。
海风拂面,有一股淡淡的咸味,他在下午的那个吻里品尝过相似的滋味。
李漫洮转了个身,背靠着围栏。
隔着阳台的透明玻璃门,荣懿与他对视。
男人席地而坐,仰着头,被无数人评价为无情的双眸含笑望着他,任谁看了也能说这人整沉沦在爱情中。
李漫洮盯着门里的人,唇角微扬,轻声说了一句话。他没管荣懿听不听得清,但从荣懿那逐渐亮起的眼神来看,应当是听清了。
“荣懿,我们要不要交往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