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仁吩咐隋二:“拖下去,扒光了衣服给我丢进牛棚。”
江还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是何意?!”
毕仁:“明早你能从牛棚里活着出来就饶你不死,望江大公子保重。”
牛,牛棚?!
隋二不理会他的叫嚷,好心的给他选了三头发情的公牛关在一处,还贴心的在外面锁死了大门。
而後哼着小调慢悠悠背着手走远了。
毕仁:“他可有家室?”
江甚:“无,七年前娶妻一直未有子嗣,後纳了两个妾,家中出事後都遣散了。还儿的妻子也因在流放途中染了风寒不治而亡。”
啧,还真是!
毕仁:“你这大侄子就没给自己瞧瞧?”
江甚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文四娘嗤笑:“不孕不育的会不会就是他自己?而且连妻子的风寒都没治好,哪里还敢吹嘘自己医术精湛?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
江甚是受了谁的撺掇呢?
是程大伯的两个儿子,他们天真的以为毕仁是程家妇,程拓身死,倘若她也不在人世,那一切自然都是程家的。
只因曾听到馀文的一句“这程县令身死,留下的权柄人脉合该由程氏族中接手,怎麽也轮不到她毕氏一介无子妇人。”就让程大郎丶程二郎动了歪心思。
果真,这程氏一族除了程闻音和程宽,其馀都是一脉相承的蠢。
姓王的和姓江的都处置了,就剩下一个程氏了……毕仁转头看向程闻音,盯得後者浑身汗毛直竖。
毕仁微笑询问她的意见:“闻音呐,那是你的家人,你说该怎麽处置为好?”
程闻音张张嘴,思虑再三,觉得真没必要为了亲情浅淡的族亲从而搭上毕仁对自己的信任。
她的回答坚定万分:“当然是把合谋者都杀干净才能以儆效尤,请主上把程家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亲自清理门户。”
“嗯,准了。”毕仁看着程闻音出了屋子,而後示意隋二跟上。
还没走的江甚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这寨中里的女人都不简单啊,一个个的都比自己这个男人要狠得下心。
程氏族中除了程宽和他的妻儿,其馀人等都被抓起来聚在一处。
程大伯知道事情不好,唯一的希望就是前来的人是侄女程闻音。
他哀声求饶:“闻音啊,咱们可都是你的血脉至亲,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就是,闻音你这是干什麽,难道真的要为了那姓毕的外姓人来为难自己的亲人?”
“小堂妹,咱们才是一家人!不如你悄悄把我们放了吧!”
程宽目睹这一切,也忍不住开口求情道:“闻音……”
程闻音对这些谩骂丶求饶都无动于衷,她眼皮都不擡一下的对程宽说道:“三堂哥,大房坏的是山庄的规矩,谋害的是主上,可不是他们口口声声的‘程家妇’。今天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若不出头弄不好你这一家子也保不下来,若是你要充好人就请自便,我卖你这个面子。”
程宽有些犹豫,纵使他平时与大房多有龃龉,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族人去死……
“你可想好了,放走一个就得拿你的命或者你妻儿的命去填上,别坏名声都让我一个人担了。”程闻音说完就让出地方,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宽纠结丶犹豫,最後狠狠心直接别过头去。
程大伯见状大骂程宽无义,程闻音狠毒。
“你小小年纪净学那毕氏毒妇,竟敢谋害族亲?你父母双亲和兄长可还在天上看着呢?!”
程大伯不提他们还好,程闻音听他说这个直接暴躁起来:“你还有脸提我父?当初父亲临终前嘱托你帮忙照顾他的妻儿,你都答应好好的。可你又是怎麽做的?他人一走你就把我们三口分出了程家,只给那麽一点点银两。
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阿兄终于娶上了媳妇,又因你犯了事我们一家被连累流放。
流放之路艰难,同族之间本应互相扶持,可你们呢?”她把目光转移到大伯母和二伯母身上,“我母亲求到你们头上时,但凡你们能帮衬一把,我们家也不至于……”也不至于是後来这般模样,分崩离析。
是的,早在胡子头盯上程家三房的时候,但凡其他两房肯帮上一二银钱从他手底下‘赎人’程母也不会为了保全女儿拿毕仁出去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