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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张致恒的死亡和文智的失踪，除了在警方那边留底之外，在文家这边还没等掀起更大的水花就被草草摁下，文家老宅又恢复了平静。

毕仁看向楼下撒欢的二宝，跟戴平安感叹，“这家人着实有趣，说老爷子怕是不行了，着急召小辈回来分财産，结果呢……老人家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孙子辈接连两死一失踪，私生子一死一失踪，这一下没了五个也没见他们多伤心。”

“你说，他们文家人是不是没心肝？”

戴平安不说话，他暗自在心底蛐蛐：除了那张致恒，其馀几人怎麽没的，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咋好意思在这猫哭耗子。

毕仁回头：“你怎麽不说话？”

戴平安：“……”说啥？

夸你枪法顶呱呱还是下手不留情？

裤兜里传来震动，毕仁掏出手机一看，是文传发来的信息，是一个地址。

她示意戴平安一块看，“老二说要请我喝咖啡。”

可能是怕毕仁找不到，文传还贴心的拍了一个门脸的照片发过来，戴平安望着上面的“ICAC”目露讶然，“老大，我觉得她是在向你宣战！”

毕仁：“嗯，怎麽说？”

戴平安指着上面的字，说的有鼻子有眼，“你不看常电视剧肯定不知道，他们这边一旦想找人麻烦就会说‘请你去ICAC喝咖啡’，我觉得她这就是在点你。”

“是吗？”毕仁对此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带着戴平安前去赴约，她倒是要看看这文老二在搞什麽名堂。

……

文传在吧台排队买咖啡，毕仁则是盯着墙上的宣传涂鸦看。

左边第一个杯子写着“诚信”，毕仁点点头，这个可以有，她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左二的咖啡杯涂鸦分三个层次，分别是“能力”“诚实”“责任”，毕仁摸了摸下巴，这个也可以，她自认为差不多都具备了。

左下那个咖啡杯里盛放着“道德”“良知”“韧性”，这个麽……毕仁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在这三个方面做的也还行。

戴平安见毕仁频频点头，问她：“老大，你咋了？”

看个涂鸦还看出人生感悟了？

毕仁：“你仔细看，这上面的每一条句句没提我，但句句都好像在说我。要不是今天无意中看见，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人居然如此成功。”

端着咖啡过来的文传和成林止住了脚步，後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毕仁，这人真的是……自己平生所见脸皮最厚。

毕仁回头，“哪杯是我的？”

这俩人是什麽眼神，没见过完人麽？

文传顺手递过去一杯，毕仁伸手接过，第一眼就看见了印在咖啡杯上面的字——保密。

看来，戴平安说的没错，这文老二确实是在点她。

再看文传留给自己的那杯，上面明晃晃写着“清廉”二字。

毕仁撇撇嘴：老二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戴平安也学毕仁伸手，成林小小翻了个白眼，把手上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喏，加了奶的。”

戴平安：“咖啡当然要喝加糖加奶的，要不苦哈哈的图啥？人家拿这玩意喂牛马羊的时候不加糖，你个进化完的职场打工人也不加糖，这和牛马有什麽区别？”

啊，这死胖子又阴阳是吧。

成林捏着咖啡杯的手紧了又紧，她想告诉这胖子给牛马喂咖啡只是个传说，但又不想与他做无谓的争辩，最终只好扭过头去不看他。

戴平安也扭过头，心中得意：让你随便翻人白眼，哼！

除了老大，没人可以随随便便翻他戴平安的白眼。

毕仁看见了俩人的机锋，没有妄加干涉，只是看着文传问道：“你叫我出来什麽事，不会是单纯喝一杯廉署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