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森卫尔的创始人网上应该可以查到,姓卫,发展下来有个很厉害的实验基地,叫…”
江清欢紧盯着云靛青不断张开又闭合的嘴,耳鸣的喧闹遮掩住了一切。
她努力深呼吸想要平复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又後知後觉的意识到,随着云靛青的讲述,所有的所有似乎都能完全串联起来。
冥冥之中的啓明星不断在江清欢的脑海冒出,啪嗒啪嗒,她能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滴落到了那树状图上,模糊晕染成了小小的一滩。
树状图不会因此而冒出嫩绿的新芽,江清欢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紧接着开口:
“但是云靛青,这些报告…”
“对了,中药部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我刚好有个学中医针灸的朋友。虽然是个三脚猫功夫,但也够用,他和我说这些药材分别是用来治疗。稍等一下,我看一下手机,他昨天全都发给我了。”
亮起的手机屏幕照亮了报告,江清欢看到云靛青将手机递到了自己面前。
“郁证,肝气郁结,心脾两虚,肾精亏虚。这个人很明显没有肺癌,也就只是肺部上有点毛病,应该是磨玻璃结节。”
“清欢,我还有最後一个问题。”
“云云姐,你问。”
“就是这份报告真的是你朋友的吗,还是你哥哥的?”
江清欢有些惊讶,她眨了眨眼睛反问:“为什麽会觉得是我哥哥的,哥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而且倘若真是祂的,这上面的年龄也对不上吧?云靛青,你为什麽会这麽问?”
云靛青沉默了,象征性的拿起面前已经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後,她但笑不语。
“其实你说的那些药物,我也有偷偷查过,但毕竟我的能力有限,也无法查到更深层次的。所以,云云姐你知道这些的话,是不是在怀疑我哥哥和维森卫尔有关系?”
“不止维森卫尔,应该是整个卫家。维森只是他们家很小一部分的産业,这些年来卫家涉足的医疗行业遍布全球,不仅仅是西药,进口的针剂出口的中药方,还有很多的药物器材等等,这些数不胜数。我只是将自己查到的资料告诉你。”
咖啡杯摇晃着又回到了桌前,加入了过多方糖的口味,品尝起来并不美味。云靛青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其实我大学时就听到了有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他葬礼的那天我也有去参加,清欢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蛋糕本不该融化的,可江清欢看到面前摆放完整的蛋糕体中央,松松垮垮塌陷下去了一块,直至到融化成了一滩烂泥。然後缓缓下沉,从内里冒出了新鲜的一枚眼球。
她快速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试图清醒下来,又追问道:“可是,你又为什麽会知道这些?”
“我进入蓝卫不是巧合,我只是想弄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我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然後做一只阖上了房子的贝壳,这不是我的性格。”
“那你…”
“我有一个多年的好友,他叫秦川墨。报告拿到手的第一天,他就传给我看了。清欢,为此你会不会感觉到惊讶。”
江清欢拔出了刺在蛋糕心脏的叉子,旋即开口:“不会。这件事情不足以让我惊讶,我更为惊诧的是,这几份报告实际上是他母亲柳烟放在地下室内的,以此来当作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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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了解,但是不多。
因为这些都不是我所在的工作领域之内,我也没有刻意的系统的去了解过。
我之所以选择临溪市,不仅仅因为这里是我的故乡,还因为生活节奏的缓慢,能有效程度的缓解我的失眠,我的心情,还有一些我难以啓齿的东西。
我不太喜欢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我适应不来,但我也会羡慕大城市的繁华,以及基本上很多我所喜欢的活动,都会在周边城市举办。
临溪市很小,小到逛个商场就会遇到熟人,大到直到现在,我才能和哥哥在一起,成功的度过一个个不会失眠的夜晚。
我有想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方法用以缓解我的症状。播放轻音乐,吃药,或者是将墙面刷成一片漆黑,戴上眼罩在脑海里默数…很多很多的办法,都不及哥哥的怀抱,只要祂的哺育袋打开,让我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後,我就会回到最初我第一眼睁开,就会看到的地方。
这算是“雏鸟情节”吗?我不懂,人类也会有这样情节的话,我会觉得,这就和阿贝贝一样,无法摆脱。
————《江清欢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