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两年,潘羡臣和宁铠都玩厌了,他们的超跑就停在车库里吃灰。後来,潘羡臣参加工作,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平时去一下健身房,周末打打球,兴趣爱好越发变得健康。超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山了,潘羡臣根本就把它们遗忘了。
今晚忽然要开超跑,他一时还不太习惯。等速度提起来的时候,那种少年逐风的感觉才一点点回来。
“哦,你还玩赛车。”文钰点了几下头,有点意外地说。
潘羡臣笑了:“我会玩的东西很多。你是不是以为我只会工作?要不你试着多了解我一下?我很精彩的。”
文钰有点好奇地看了潘羡臣一眼。潘羡臣也笑着看她,缓了好一阵了,她的脸色重新红润起来,湿漉漉丶亮晶晶的眼睛慢慢丶慢慢地眨,红嫩嫩的嘴唇像蜜桃一样,她此刻在探究他,因此嘴唇微微张开一道缝。潘羡臣看得出神,明明文钰什麽也没做,但他就是很有感觉,就连她的呼吸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极致的吸引。
这麽多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让他産生这样的感觉。
但他并不想在文钰面前失态。潘羡臣干咳一声,用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
文钰看着他拧瓶盖喝水,然後说:“你喝的好像是我的水。”
对啊。现在发现了?刚刚谁主动把矿泉水递给他的?
潘羡臣喝了一大口,又把瓶盖拧回去,重新递给文钰:“这麽小气?行吧,那还给你。”
文钰:“……”
她不接,两条手臂像麻花一样紧紧抱住自己,撇着嘴说:“你都喝过了……”
潘羡臣笑出声来。
文钰意识到是自己把自己的瓶装水给潘羡臣的,他一声不吭就罢了,现在还明目张胆笑话她!文钰觉得脸热,瞪了潘羡臣好久,阴阳怪气地说:“你现在很高兴是不是啊?刚刚来的时候怎麽愁眉苦脸的?”
潘羡臣收了笑,回想刚才。
他暗示文钰换车她不换,他孤零零地追着他们的摩托跑,一开始车多他还追不上,快急死他了,然後他还得眼睁睁地看着文钰和许砚山胸贴背,文钰抱着别的男人的腰,还抱得那麽紧!
想着想着,潘羡臣就高兴不起来了,他忍不住嘀咕道:“你都没抱过我……”
文钰没听到,她正在低头看手机。微信里好几个人找她,严芊芊问她在哪儿,怎麽一骑出去就跑没影儿了;许砚山问她今天是怎麽回事,潘羡臣搞这麽危险干什麽。她一一回复。先和严芊芊解释两句,告诉她自己准备回家了,再和许砚山道歉,今晚确实很危险,下次不夜骑了。
许砚山回复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夜骑,我依然会带你。就是像今天这麽危险的不能再来了。
文小钰:不管危不危险,我都不夜骑了。
这句话後,许砚山没回复了。文钰一直安静坐着,手指啪嗒啪嗒地敲着屏幕。潘羡臣不是想偷窥别人的隐私,他就是实在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看到文钰微信顶端许砚山的名字,不由地又把脸拉下来了。
搞什麽?坐在他车上,还跟许砚山聊着呢?
潘羡臣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酸味:“许老师是不是比潘老师更讨你喜欢啊?你和许老师聊微信聊得起劲,潘老师连你微信都没有。我能不能也加一个你的微信啊?我也想当你的微信好友。”
“你不是有我微信吗?”文钰敷衍。
“哄谁呢?我打你几百个电话你都接不到,微信也一次不回。我已经把严芊芊的嘴撬开了。你换新号了对不对?我要加你新号,把你新号告诉我。”
“……”文钰装死。
潘羡臣戳破她:“你别装死,给我新号!”
文钰说:“你作为领导有必要在下属休假期间联系下属吗?”
潘羡臣觉得好笑,反问她:“你觉得我们除了工作关系,就没别的关系了?”
“……”
文钰低着头,没吭声。
潘羡臣催她:“你给我说话。”
他们之前的那些,都不算了?他和她的每一次接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他还要回味,由此又引发一系列山崩海啸。那些他独自一人的迷乱的夜晚,他都没忘。文钰要是敢当着他的面说他们没别的关系,那就试试看!
“……那些都过去了。”文钰说。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潘羡臣愣了一下,接着又是短促一笑:“我现在成你过去了?但你过去了,我还没过去呢。”
“我当着我爸妈丶温于和温于爸妈的面大吼大叫的,才把婚礼退掉的。”文钰侧目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轻轻地说,“过去是我不够果断,是我太拖泥带水,现在我想把过去的一切都斩断,重新来过。”
潘羡臣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神情有些孤单,也有些难过,他觉得心里轻轻地发疼发麻。他的声音也轻轻的,对她说:“你要把过去都斩断,那你是打算把我也斩断吗?”
文钰没回话。潘羡臣也没再多问,他沉默地开着车,文钰也沉默地坐着车。
他们的车停在文钰小区门口。
潘羡臣在车里静静地待了十分钟,望着文钰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滋味。他这一整天都像过山车一样,文钰是他的掌舵人,她让他上,他就上;她让他下,他就下。
但没关系,他都开迈凯伦赛车,坐个过山车又有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