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我含糊地应着,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眼睛都不想睁开。
“你爸刚打了电话来。”夜劲枭的声音平静无波。
“什么?!”我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又骂人了?还是……”我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衬衫前襟,脸色又开始发白,昨天父亲那暴怒狰狞的脸庞和恶毒的辱骂瞬间涌入脑海。
夜劲枭看着我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眼神暗了暗。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安抚地捏了捏我的后颈,力道沉稳:“没有。他道歉了。也……关心了一下你。”
“道……道歉?”我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我那个固执严厉、从不肯低头的父亲……道歉?
“嗯。”夜劲枭将我搂紧了些,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都过去了。以后,他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为……为什么?”我还是不敢相信,仰着头追问。
夜劲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熟悉的掌控一切的自信和一种深沉如海的守护欲。他低下头,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温热的呼吸交融。
“因为,”他低沉的声音如同誓言,清晰地敲打在我的心弦上,“你是我的。从身到心,都烙着我的印记。任何人,包括你的父亲,都无权再让你承受半分委屈和恐惧。”
他的吻随之落下,不再是清晨温柔的触碰,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宣告的力度,封缄了我所有的疑问和不安。唇齿交缠间,是熟悉的气息和令人沉沦的霸道。
这个吻,带着安抚,更带着不容置疑的烙印。窗外阳光正好,室内暖意融融。我知道,属于我那肆意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时代彻底结束了。从此以后,我的天空,将由身边这个男人亲手撑起。风暴也好,荆棘也罢,他会挡在前面,而我,只需在他的羽翼下,做那个偶尔嘴欠、永远被他纵容的我。
铂金的小盾牌紧贴着我的皮肤,带着微凉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守护承诺。我闭上眼睛,环住夜劲枭精壮的腰身,更深地回应这个吻,将所有的不安和过往,都融化在这份强大而霸道的守护里。
私人岛屿
接下来的日子,我被夜劲枭强制留在夜家,开始了在夜家深宅的“寄居”生活。我像一个误入巨人国的小动物,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夜家的生活规律而讲究,早餐、午餐、晚餐时间固定,菜品精致考究。偌大的庄园像个迷宫,我花了几天才勉强记住从自己房间到餐厅、客厅和花园的路线。
最大的变化,来自佣人们的态度。自从夜劲枭那句“恒瑞少爷”和周伯的恭敬示范后,所有佣人见到我,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微微躬身,称呼一声“恒瑞少爷”或“小少爷”。起初我每次都会手足无措地回应,后来渐渐习惯,但每次听到,心里还是会有种不真实感。我也努力学着像夜劲枭那样,对佣人的服务点头致意或道谢,这似乎赢得了周伯等人眼中更真诚的笑意。
然而,平静之下,暗藏尴尬。
夜劲枭的“欺负”从未因身处父母家中而收敛,反而因为环境的私密和绝对安全而更加……肆无忌惮。他对我的渴望仿佛永不餍足,每个夜晚都是漫长而激烈的“教学”时间。我腰臀的旧伤尚未痊愈,又时常添上新的痕迹和酸痛。
于是,清晨的餐厅,常常上演让我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戏码。
这天早上,我又一次起晚了。挣扎着洗漱完下楼时,脚步虚浮,腰肢酸软得几乎直不起来,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我扶着楼梯扶手,每一步都牵扯着隐秘的疼痛,走得异常缓慢艰难。
刚走到餐厅门口,就听见沈时鸢带着笑意的声音:“哟,我们的小懒虫今天又踩点啦?看来昨晚的‘补习功课’很辛苦啊?”她特意在“补习功课”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我低着头,不敢看沈时鸢促狭的眼神,更不敢看夜凛渊的方向,挪到自己的位置上,小声嗫嚅:“阿姨早,叔叔早……对不起,起晚了。”
夜凛渊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目光扫过我明显不稳的脚步和泛红的耳根,然后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喝着咖啡的儿子,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夜劲枭面不改色,淡定地拿起一片烤得金黄的吐司,抹上果酱,然后极其自然地放到了我面前的餐盘里。“嗯,他最近在准备一个重要的实验报告,睡得晚。”他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哦?是吗?”沈时鸢拖长了语调,眼中笑意更浓,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那可真要‘劳逸结合’,别太‘用功’了,身体要紧。”她意有所指地看着我,“看看这小脸白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周伯,待会儿再给恒瑞少爷炖一盅虫草花鸡汤,好好补补元气。”
“是,夫人。”周伯在一旁恭敬应道,嘴角似乎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钻进面前的粥碗里。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火辣辣的。这种被长辈看穿、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感,简直比夜劲枭的“惩罚”还要折磨人!我只能在心里疯狂呐喊:夜劲枭!都怪你!
而始作俑者夜劲枭,则气定神闲地享用着他的早餐,仿佛刚才那个“用功到深夜”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是在桌下,他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我放在腿上的手,带着安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