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非得借着酒劲刺激他:“没事,他喝多了。”
林时非都喝的大舌头了,他拍沈戮的肩膀,“加油啊戮神。”
沈戮苦笑,“嗯。”
沈戮追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沈戮跑出去一段路,突然听见角落有人哭,定睛一看,好麽,还真是喝多了。
沈戮走过去,再季麦黎面前站了一会,“哭什麽?”
季麦黎埋着头吼他,“为什麽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麽不想跟我一直好,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不找女朋友,不喜欢别人还不行吗?”
沈戮声音有点哑,他蹲下:“麦麦。”
季麦黎擡起头继续嚷嚷,“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年你走就是因为我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什麽你爸妈离婚,你爸妈离婚有什麽不能跟我说的,我又不是傻子。”
沈戮擡起的手在他头顶悬了半天,最後颤颤巍巍的放在他头上,“麦麦。”
季麦黎哭声更大了,“骗子,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根本就不是,你有那麽多朋友,我跟他们都一样,在你心里我们早晚都会分开,你就是这麽想的。”
“嗯,是这麽想的。”沈戮受不了他连哭带喊的,“不这麽想要怎麽想,你教教我。”
季麦黎一个学渣能教他什麽?
沈戮说:“你说你不喜欢别人,但以後你终究会结婚生子,到了那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整天跟我待在一块?你说你羡慕边远和林时非,但我说了,他们是情侣,他们关系好在一起是理所当然,我们是什麽?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有分开的一天,你难道会为了我。。。。。。”
季麦黎突然站起来。
沈戮仰着头看他。
季麦黎抹了抹脸,“我要回家。”
沈戮看着突然变卦的季麦黎:“不是说好了今天住我家吗?”
季麦黎摇头,“不了,我要回家。”
“好,”沈戮不想再惹他,今天的话说的太多了,也不方便把他带回家,“我送你。”
出租车里,季麦黎靠着车门发呆,沈戮很少有猜不到他想什麽的时候,但是现在,他是真的猜不到。
他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都不像他了。
出租车到了季麦黎家楼下,沈戮从车里下来:“早点睡,明天别迟到了。”
季麦黎胡乱的点了几下头,转身跑进了楼道。
楼道里,季麦黎背对着门低着头,连感应灯什麽时候灭的都不知道,一片漆黑中,他呆呆的看着地面。
沈戮说的没错,他们不是林时非和边远,他们没办法像他们一样一直在一起,可是一想到以後他们可能变的跟其他人一样见面只是点点头,偶尔出来聚一聚,生分又陌生的样子他心里就难受。
手机突然响了,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季麦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一片漆黑中站了半天,後知後觉的害怕,他蹬蹬跑上楼,回到家把门一关才拿出手机看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看着沈戮的名字,季麦黎犹豫半天才接。
沈戮:“怎麽这麽慢才接电话?”
季麦黎回到房间,“上楼呢。”
沈戮:“到家半天了才上楼?”
“嗯。”季麦黎坐在床边,抠着被单,“你找我有事啊?”
沈戮说:“没事,问问你到家了没。”
季麦黎鼻子一酸,问沈戮,“酒里是不是有毒啊,为什麽我老想哭?”
沈戮笑了下,“因为你是个哭包。”
电话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谁都不再说话,也不挂断。
不知过了多久,季麦黎带着鼻音叫他,“沈戮。”
沈戮吐了口气,应该是在抽烟:“嗯?”
楼下,沈戮默默的看着再次暗下去的楼道,刚才他就这麽看着季麦黎站在门里发呆,不敢叫他,怕吓到他,所以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季麦黎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我们可能真的不会一直这样,但我能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最好的那种,跟别人都不一样的那种。”
天知道沈戮鼓起了多大勇气才敢用刚才那些话蛊惑他,可是到头来仍是前功尽弃。
认识他这麽多年,他早就该知道,季麦黎那个小直男哪里是他撩的弯的。
十一月的天气真的很冷,沈戮掐着烟的指尖冻的发麻,胸口仿佛被冷风灌透,连喘口气都是透心的凉,喉咙堵的有些发不出声音,他清了清嗓子,灭了手里的半根烟:“嗯,你跟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