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黛意见此更是气极,动作越发急躁起来,势必要将那玉佩扯下。
凝脂白玉般的指尖,被系带勒出红痕。
云钦皱眉止住她粗鲁伤己的动作,长指微绕,将那玉佩轻松取下来丢到一边。
“不要便不要,生得什麽气?”
姜黛意擡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
气前路未知,气被蛊迷惑心神。
气看不透云钦更气看不透自己想要什麽。
姜黛意洇红眼眸,体内的蛊躁动不安,迫切想让她做些什麽,心底压制的渴望,被牵引,拉扯,每一寸呼吸都难以平稳。
她紧紧攥着云钦的长袖,终了只克制住起身,向榻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我想歇着了。”
云钦忍住想过去扶抱少女的心思,起身离开了阁楼。
阁门被阖上,唯有大开的窗牖外不停地飘进霜雪。
拂着一室琼花。
姜黛意躺在榻上,并不觉得冷,只是心闷。
她翻身抚开白绡帐,阁殿内空落落的,不见了云钦的身影。
姜黛意失落地放下帐幔,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侧身抖开锦毯盖上睡觉。
巳雾有事要报,早早等在观雪阁下,好不容易见着云钦从姜黛意那处离开,却是一言不发。
直至疾步至书房,云钦一口心头血才猛地咳出。
巳雾吓坏了,连称谓都叫错:“公子!”
云钦擡手:“……无碍。”
当下才登上位,宫内各方势力的眼线尚来不及拔出,必不能让他们知晓云钦此形。
巳雾赶忙回身将书房门掩上,扶云钦走到案边。
“这是何故?”
云钦唇边血迹氤氲,不以为然道:“不过是蛊所致而已,并不妨碍。”
巳雾知晓双心蛊的事情,但还是疑惑:“可是公子……王上服得乃是母蛊,为何会被蛊所反噬?”
若道寻常,当是身受子蛊之人对母蛊心生抗意,才会被蛊所噬。
窗外清寒的风吹不透霜影纱,淡薄日光渗进,丝丝缕缕如千愁万绪。
剪不断,捋不清。
也走不进。
云钦淡淡道:“因为子蛊,不在她身上。”
巳雾简直不敢相信:“什麽?!”
晚间雪停,月色盈盈。
当值的侍女们三两结伴,自以为四下无人,开始讨论起八卦秘辛之事。
说到新奇之处,不免皆掩嘴而笑。
有人忽而提起那位被日日关在观雪阁之上的美人。
侍女使眼色,让她们往阁楼上瞧。
瓦檐画壁,琼花玉阶,蜿蜒而上,入目如琼楼。
好像生来就是为藏宝而造。
“你们可知道王上为何关着她?”
“玉楼藏娇,王上心悦于她,不明摆着。”
侍女摇头:“非也。”
这话勾起其侍女的好奇心:“怎麽?你知道内情?”
“快说来听听!”
侍女看了看四周,悄声道:“今日我上去添炭火,那姑娘可不高兴了,王上还给她下了蛊!”
侍女擡眼偷偷窥视之时,那少女恍惚真如乘风而去的仙姝一般。
侍女抓住重点:“下蛊?王上为何这麽做?”
“听说,王上之前有个已逝去的妹妹,是将抓回来这姑娘当成妹妹替身了!”
侍女震惊:“啊?那这姑娘岂不是太可怜了!”
“王上怎麽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