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邦王情急之下一时忘了,也没空去计较巳雾言语之间的冒犯。
璃邦王干脆蹲下身子将纸的反面拍在那人面前,道:“那就写出来,那姑娘看着多大?长什麽模样?身上可带着什麽物件?都给本王老老实实写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人只剩一口气了,被踹倒这会儿子都爬不起来,璃邦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跪好,就着自己身上的血在纸上一字一字写得费力。
璃邦王耐着性子等着,直到纸上赫然出现“白玉兰花坠”五字时,璃邦王才夺过纸站起来,反复瞧了好几遍,生怕看错。
见上面写得,的确是当年他送给女儿的生辰礼。
璃邦王转身急声道:“七王子不能杀!我女儿在七王子手里。”
番邦王皱眉,“璃邦王,你别被这逆贼骗了,你女儿怎会在那个孽障手中?”
璃邦王道:“那姑娘身上戴着白玉兰花坠,坠子是本王从中原之地买回来送给她的,世间无二,本王女儿常年戴着,那姑娘必然是我女儿。”
巳雾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直至听着璃邦王说到“常年戴着”四字时,才冷冷笑了笑。
番邦王略一思索,看向等候下属,“活捉七王子,莫要打草惊蛇,别让他伤了人。”
“是。”
知晓了女儿的下落,璃邦王已无心再留,提前退出了大殿。
巳雾对上云钦漫不经心般看过来的目光,暗暗颔首,随後拱手对番邦王道:“父王若无其他吩咐,我想先带一队人马前去围剿逆贼。”
番邦王道:“你自小心,去罢。”
巳雾走後,番邦王的注意力终于到了喂美人吃吃喝喝的云钦身上。
姑娘家闻不惯殿内的粗糙沙气,她身旁的男子便用香囊给她祛去周围味,眉目温润,唯恐美人不悦。
“咳咳。”番邦王打断二人之间的旖旎氛围。
云钦淡淡挑眉看去。
番邦王想起方才儿子的模样,虽褪去之前的纨绔性子,但这也未免转变的太快了些。
但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说正事。
“王上派大军围城驻扎,为何不提前与本王透个气儿?”
云钦低笑,不以为意笑道:“番邦王,你该肃清肃清手下的下属了,孤早已传信于你,是你未曾收到而已。”
番邦王惊讶:“若有来信,本王怎会收不到?”
云钦道:“这就要问番邦王的手下了。”
番邦王想起方才璃邦王的反应,心下起了疑心,他话题一转,忽而问:“王上觉得,往後巳雾与本王其他儿子想比,谁更适合继承番邦王位?”
云钦道:“怎麽,番邦王准备退位吗?当是不妥,势力正盛,他们自然应当辅佐,何必退位?”
番邦王就爱听此般奉承之言,不管真假,听起来甚为舒心,随即大笑道:“哈哈哈,王上所言极是。”
“只是,王上也见着了,我那些儿子,其他番邦王,自恃兵权在握无人敢逆,每每在殿前言语狂妄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今日在大殿面前,都敢互相辱骂,委实让本王闹心,王上可有何计策,削一削他们的势力。”
云钦提起七王子:“陛下觉得,七王子为何会反?”
番邦王冷哼一声,“本王怜惜他,放权于他,不想他身为王子领了恩泽,却越发没了斤两胆敢生出弑父夺位的念头,我看他是疯了!”
“没错,人一旦权势过大,就会肖想更多,甚至,”云钦略弯了弯唇,话间讥讽,意有所指,“六亲不认。”
番邦王怎会听不出云钦话中之意,亲儿子都想着造反,璃邦王如今势力最大,难保不会心生觊觎,步七王子的後尘。
“他藐视王威,可璃邦王势力盘根错节,不肯配合。”番邦王沉吟一番,才道。
云钦道:“那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