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回得去慢慢想办法,起码目前来说,她要自由平安。
“陆爷爷,您不要害怕。”
姜黛意笑得很温柔,像琼玉山头最柔软的一朵花,说话时唇边总挂着一抹和煦的浅笑。
“我不会伤害您,当然,还有阿玉弟弟。”
她的视线似乎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方才开门的孩童。
老者脸色凝重:“云妡,这些年云家人对你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你的兄长更是视你如珍宝,既然你如今过得很好,又何必起背叛之心,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姜黛意微微一笑:“谁说我要背叛兄长?”
背叛他不是助天阙削弱云钦的势力吗?她还指望着借云钦这把刀除掉阙主这颗毒瘤。
不知不觉间外头的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朦胧的月光透过破开的窗牖打进来,促使暗淡的屋内稍微亮堂起来。
刺客有些不耐烦:“在云家待了这麽些年,姜姑娘做事变得有些墨迹啊,不知道阙主知晓,会不会召你回去重新训练?”
天阙探子传来消息,说云家有一桩消息对天阙很重要,命令姜黛意配合,纵然暴露她的身份也要得到消息的内容,所以才会有现下这一出。
姜黛意缓声道:“陆爷爷,消息是什麽?”
老者看着面前的少女,惋惜叹道:“这个消息,我想你应当不想知道,你为天阙办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哪儿来得这些废话,直接杀了,搜他身上。”刺客一刻都等不及,说话的空当便想动手。
短刃刺向老者面门,光线暗沉的屋内人影移动,须臾,几人的鼻翼隐隐嗅得几分血腥气。
姜黛意不知何时挡在老者前面,短刃刺中了她的肩膀。
刺客微微一惊:“你做什麽?”
“你做什麽?”姜黛意淡淡反问,“他天生过目不忘,屡屡传递消息皆无实物,杀了他,你怎麽得到消息?”
刺客抽回短刃,鲜血很快浸透了姜黛意黛色的衣裳。
姜黛意毫不在意伤口,转头看向老者:“陆爷爷,您别忘了阿玉不会武功。”
这是要拿阿玉威胁陆赵了。
陆爷爷扯过阿玉护在身後,然後开口商量:“好,我说。”
“不过,阿玉的性命……”
姜黛意承诺:“我不会伤害他。”“这次的消息,有些特别。”
刺客:“长话短说。”
云钦多疑,稍有差池被他回过神来,云家的人怕是会追过来。
老者睨他一眼:“这次传往云家的消息是,云妡姑娘七岁前的经历。”
刺客闻言一愣。
姜黛意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七年过去,她的身份在云家眼里,还是存疑。
她问道:“这是云家的意思,还是兄长的意思?”
老者道:“自然是云钦的意思。”
姜黛意唇边柔和的笑意微散,而她旁边的刺客,每每闻此大名也是心惊胆颤,不可自抑的头皮发麻。
身为天阙的刺客,与云钦过往对上的每一次,都会被他暖玉春风一般外表下的狠戾手段对付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有仓惶逃窜得份儿。
这麽多年,若不是姜黛意潜伏在云钦身边,滴水不漏地传递情报,天阙怕是难以抵挡如此劲敌。
“所谓重要的消息,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计策。”
老者每说一句,姜黛意和刺客的脸色便沉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