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云钦原本打算将这里交给暗卫,带着她先回燕陵处理两国即将交战之事。
但她不想与云钦待在一起,既然云钦已经答应她让她自己去做想做得事情,自然不会强迫她回去。
如此她便留在了罗烟城,暗卫会与她将罗烟城中的百姓尽数转移到燕国的领地。
战争即将来临,届时罗烟城便会是第一个祭品。
云钦已经赶回了燕陵,他此时在王殿内与大臣们一同与襄临王议事。
“简直欺人太甚,我们虽兵力不足,但我燕国真与他虔国交手,他虔国也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可是王上一直以来素有贤仁之名,此事开战,百姓遭殃,王上必然会遭到声讨。”
“总不能每年都交出去一座城池吧?这样下去我燕国国土何在?大燕何存?”
“开战打不过如何处?”
“……”
王座上的襄临王荒唐至极,纵然在巍峨大殿,却依旧左拥右抱。
他皱起粗眉,开口间气息有些虚:“行了。”
大臣们霎时噤声,虽然王上荒唐,但这乱世不是由一人造成,比起襄临王,他国并不遑多让。
襄临王视线由怀中的美人转向殿内唯一一个气定神闲的云钦,他询问云钦的意见:“云卿,你怎麽看?”
一衆官袍加身的大臣分成两批站在两侧,只有云钦一身宽大素袍,衬得他神仪明秀。
说起来,云家祖上倒并不是燕国人,所以云家的人算得上是襄临王的客卿。
云钦擡手作揖,神色淡然:“战或不战,其中利害想必宋来将军比臣更清楚一些,王上或许可以听听将军的意见。”
襄临王一听,也觉得有理,宋来是武将,多年在军中,这方面确实比云钦更有经验。
宋来上前一步,说出自己所想:“回王上,末将觉得,一味割地求和,只会让他国盲加效仿,所以,此战必应。”
此话一出,立即遭到诸多大臣的反对。
“这怎麽行,近些时候诸国才堪堪宁静,一旦我燕国再起这个头,岂不是要成了罪人?”
“是啊,言之有理。”
“……”
“胡说八道,哪个国家没有打过仗,唯我燕国一打就成罪人了?”
都是些无用的争吵。
襄临王眼一扫,视线又落在云钦身上,他不耐烦地开口:“云卿,还是你说吧。”
殿下的少年尚不及弱冠,言行举止却比那些老臣还要稳妥不少。
以往衆臣无计可献或争执不下时,云钦站在其中便足以稳定人心,毕竟他的身後是整个云家的势力。
他淡淡开口:“臣觉得宋来将军此言不妥,燕国兵力并不足以抗衡他国,开战必会吃大亏。”
殿内的大臣们并不意外,云钦心系百姓,一旦开战最先受到战火波及的便是百姓,按照他的性子,便是有一战之力,也不会谏言应战。
以往每次收到战书,他都是持反对意见,而彼时的襄临王只顾吃喝享乐,哪里又有多馀的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
平日里一应国事,都是交于云钦去处理,若云钦不在时,襄临王才会勉强看上几眼。
是而对云钦极为信任。
只可惜,云钦近两年名声大噪且颇有些功高盖主之势,襄临王虽荒唐,但皇家威严却不容外姓之人侵犯。
所以一襄临王有意无意的在暗中慢慢架空云家的势力,生怕云家势力一再壮大造成威胁。
这些云钦自然也知道,一再的针对,太过明显。
而在这样赤裸裸的怀疑下,他所言所行皆会遭到襄临王的质疑,所以,他若是想说服襄临王开战,那麽此时便只能说反话。
“我燕国地广,区区一座城池给了便给了,至于虔国的战书,不过是一个想要讨便宜的幌子……”
襄临王在云钦尚未说完时,便冲着殿下的宋来颔首示意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