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黛意睡得香,明柔同羌水凝便也没有叫她,自顾先後去画了。
姜黛意睡了好些时辰,明柔才拍拍她肩头将她叫醒:“别睡了,仔细一会儿将脸睡肿,画画不好看了。”
画师走得是後门,後门距离官府近一些,故此便没有惊着姜黛意。
姜黛意想揉眼眸,又怕将眼妆给揉花了,索性忍住,拿起一旁的道具小扇子扇了扇清醒清醒。
羌水凝已经进去画了小半个时辰,明柔正拿着她的画像仔细欣赏,“这画师画技卓绝,我特意让他将我的脸上的瑕疵都去掉别画,这麽一看,果然绝伦。”
姜黛意也起身探眸去看,果然好看。
二人正看着,羌水凝也出来了,画迹未干,需得同明柔的一般,晾干了才好存起来。
明柔见羌水凝出来,赶忙去让姜黛意去画,“你先去画,一会儿还要去外头找个好景色画呢。”
姜黛意一觉睡得意兴阑珊,没了早起时的兴致,但又不好辜负了妆容,只好进去。
画师正在磨墨,待姜黛意坐了须臾,他将四宝都准备妥当,才擡头准备起笔。
这一擡头,不免得惊了一下。
画师端详着面前的姑娘,神色便不自然起来。
姜黛意在外头的椅子上睡了一会儿,见着画师凝眼沉思,以为自己面上的妆因睡觉有了瑕迹。
“怎麽,是我脸上有什麽吗?”
画师收回视线,将镇纸放好,不自然道:“不是,是我冒犯姑娘了,我们这便开始画吧。”
午後三人画完,便又循着来时的路各自回了住处。
画师径自回了画馆,也不吃午饭,只让正在给午後的客人上妆的妆娘停下手中的动作,推了这一日的客单,匆匆又出了门。
妆娘虽不解,但也照做,免不了赔不少不是。
画师一路未歇到了官府,只是说有事呈报。
见了大人,说明了情况,大人沉声提醒画师:“你可瞧仔细了?这桩事原本是上头要寻人,才遣人召各处画师临摹张贴,你若为了冒领赏赐胡诌,小心脑袋。”
画师笃定:“不会有错,我看得仔细。”
秋风摇摇,不过晚间,这消息便传到了云钦耳中。
巳雾惊奇:“这梦中人,也能变成真的,能做药吗?”
好好治治公子的毛病,将以前那个公子治回来。
云钦冷然睨巳雾,巳雾自知失言,默默闭嘴。
他还是习惯叫云钦公子,自从做上这位置,公子越来越不快乐,越来越有毛病。
性子愈发怪异难伺候。
“既然寻到,怎麽不将人带回来,难道还要孤亲自去寻?”
云钦说得风轻云淡,後而放下快马加鞭传回来的信笺。
巳雾撇着嘴角,不敢言语。
秋风送爽,吹得案上的纸张乱飞,云钦的心绪难得同这翻飞的纸一般,摇摇坠坠。
“无妨,去一趟也可。”
他要亲手,将这个夜夜扰乱他梦境的人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