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彭左珰的放行,她快走着甚至小跑起来,不小心撞到石棱,硬是忍着还要走。
彭左珰冷视,一些念头缓缓成型,鼻尖哼了声,不识擡举。
夜渐蔽月,易环家的土墙挡不住翻墙的人,彭左珰不需要做窃贼的勾当,由长一开锁进门,两人光明正大进来。
打量了院内基本布置,于他而言算是贫困的院落没有出采之处,彭左珰挥手令他在外侍候。
墨黑的夜色被月光冲淡了些,彭左珰手指落在她微闭的双唇上,压着手指弯身,双唇隔着拇指静静的盯着她紧闭的眼皮。
并不是不能更进一步发生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也有很多手段能够令她无所察觉,可彭左珰没有动作。
往往胸有成竹的人不会猴急,他们会欣赏猎物一步步走向陷阱深处,等待着猎物主动凑上前,他们气定神闲,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易环,希望你值得本将为你多出的心思。
一月中总有那麽几天没有诉状,朝览纡总来找易环,两人在山林间走走停停,说着话玩闹,好不恣意。
午後,两人搭坐牛车回来,易环借着他手心下车,暧昧的对视後,两只手也就没松开过。
在能依靠的人身边,相处都是轻松快意的。
阁楼的彭左珰亲眼看他们拉着手走完整条街,看她面上的害羞爱恋,眼底的阴鸷掩盖不住。
原来她说的确有其事,怪不得拒绝他,原来是早有了情郎,还没定亲已然白日里茍合,行的很阿。
待他疏离有礼,待情郎了两副面孔。
所以他提及幼年的事她都不在意了,原来是早有了更加在意的人,劳累他因为那一块干饼记了她十几年,原来到头来他才是那个笑话。
既如此,便直接顺他的意,至于易环的不愿,不重要。
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时不时点上一点,彭左珰不悦问:“长一,本将想要什麽没有得到过?”
冷肃侍立的男子瞥了眼并肩离去的一男一女,面上并无牵动道:“从无。”
所以,易环,本将要定你了。
彭左珰眯眼收回视线,任由沸水咕咕成烟弥漫,不辨情绪。
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人而已,好言好语请不来,想要来抢来就是。
是他装了几天君子就忘了自己本性如何了。
易环这几日归家较晚,心里一直突突不定,紧握着匕首急急关门上锁,後背贴在门後心脏止不住的怦怦跳,直觉是要发生什麽事。
桌前的黑影不怕被发现,易环昏迷前看见彭左珰那张脸,还有他笃定地叫声:“易环。”
本是为了带人走办事,迷药剂量不多,昏亮的室内蜡烛半燃,宽大的圆床躺着两个人。
彭左珰冲她吹了管迷烟解药,静等易环醒来。
看清他脸的那刻,易环猛地喊道:“混蛋!你强抢民女,违法做派!”
彭左珰不作否认,蔑视的轻哼道:“怎麽,叫你的竹马将本将讼告县署吗?”
本就是他不屑,朝览纡一个小小的讼师,哪来的胆子敢和他叫板?
“你把我放了,我可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彭将军,你放了我,我便忘了这件事。”
彭左珰低头一笑,反答:“哈,我可没有绑你来说两句话就放人的癖好。”
“易环,本将开口的东西,不能拒绝。”
他动作愈近,易环连连後退,骂道:“畜生禽兽!”
彭左珰从袖中抽出送她的那柄匕首,拉着她脚腕间绳子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割开的瞬间预料得到她会跑,他一手扔开匕首,一手揽过她腰揽在自己怀中。
“不要银票,不要本将邀请,易环,你在嘴硬什麽?”
易环被他箍得肋骨发麻,手肘合力击打他胸腔脖颈,他好笑的看她不自量力的反击,甚至还抽了一只手解了腰间十銙蹀躞。
彭左珰上身剥个精光,顺手将她双手的绳子也解了。
还未做下一步动作,易环一个又稳又狠的巴掌甩了过来,彭左珰被打中下颚,顺着力道偏了偏头。
易环趁他反应时间起身要跑,还未跑出圆床,便被他抓着小腿扑压上来。
“滚开!彭左珰你不是人!还说什麽报恩,他妈的有你这样报恩的吗!你全家都不是人,你恩将仇报,放开我……”
“骂人的话倒是说的顺溜。”彭左珰抽空回了她一句,专于眼前这档子事,不计较她脏话频出,专心解着腿间皱巴巴的衣带。
“彭将军。”易环双手握上他手腕,双眼含泪求情道:“看在我帮你两次的份上你饶我一次,我保证消失在你面前,彭将军,民女求您,往後一生我都不会出现。”
上位者的男人意外停下了动作,就在易环以为他念旧打算放手时,男人捏着她脸颊低头咬了口。
“本将想当一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