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鸾不自主的後退一步,避开他紧盯而来的视线,“我知道了。”
彩灯行事很快被查出,崔鸾收到消息赶来彩灯双手被缚跪在地上,唤了句““彩灯。”
“夫人,婢子无事,您别担心。”
彭左珰面上减了和煦,明显的质问道:“我是不是说了不许向四圆院传任何纳兰瀚的消息,阿鸾,你明知故犯呢?”
崔鸾怯于他明晃的威胁,气短的狡辩道:“我觉得,那人好歹是环姨娘熟知,他死了,该叫她……”
“阿鸾。”
彭左珰摸了摸她头发,轻飘的开口:“还有你这奴婢,私传消息,违抗主子,杀了,再买个叫彩灯的。”
彩灯害怕的轻颤,壮着胆子没有失态,她是夫人的人,代表的是夫人的脸,不能让夫人丢脸。
崔鸾侧身护住彩灯,坚决道:“彩灯是崔家人,是我的人,你不能轻言断她生死。”
“探听消息是我下的令,你就要杀了彩灯?你动她,我的脸在哪?你不该先问问我吗?你有没有想过我该如何立身?”
“现在正在给你说,不够面子吗?违背主子话的奴婢,崔家的奴教养得不同寻常。”
长一收到彭左珰示意,擡脚打算拉彩灯下去,崔鸾更快的拉起彩灯,呵斥长一道:“她是本夫人的人,退下去!”
他还要上前,崔鸾闪过决绝拔出银簪向前刺过去,後者不费力气的躲开,等着彭左珰继续下令。
崔鸾一人对着他们两人,质询彭左珰道:“且不说是我下的令,就说彩灯是我带来的,犯了错,你该知会我我酌情处理,你没有杖杀她的权利。”
彭左珰啧一声,“可你的人犯了错,不该受惩罚吗?”
“犯错?”
崔鸾的冷笑声更甚,“彭夕善,是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你的属下,我有权和你一个层面作发声。”
“我们不够平等吗?若非平等,你以为她还能有手有脚的等着你救下?”
彭左珰负手决断下令道:“阿鸾,此事我最後一遍说,你不许传,一个字不许说。”
“你是不是怕她知道了伤心难过?毕竟他们好过?”
彭左珰眼神忽变,语气不善道:“你说什麽?”
他一再逼她忍让,崔鸾也不怕撕破脸皮,一阵见血道:“她与别人走的近,不清不白,你还能接受?可你却时时护着她,你不矛盾吗?你的心怎麽想的?”
最可能的结果太令人接受不了,崔鸾还是没有勇气直接说明。
“崔鸾,我的事你别管。”
“我是你的妻,这些事我都不能过问吗?向我毫无保留是你的担当,该是我谴责你,可我现在还和你好好说话,你感受不到吗?我的新婚郎君有个心心念念的妾,一再的触及我的生活,我不能说话吗?”
他只感受到了无理由的无理取闹,只因为她的上纲上线烦不胜烦。
“彭左珰,你还记得你从前说过的话吗?你还做得到吗?”
彭左珰的耐心早已告罄,脸上可见的生气,也知道什麽话会火上浇油,故意道:“夫人不逾矩,我自当合手遵从。”
“你有本事彭左珰。”
崔鸾要带着彩灯离府,主子不发话,剩下的人谁也不主动开口拦人。
主院的动静传到彭恂耳中,老头子过来时只有他一个人,“人呢?”
“…去查查。”
长一回来禀告:“夫人和彩灯上了马车,瞧着是向崔家走的。”
“长二去跟着,确保夫人安全到家。”
“是。”
彭恂揣着手坐下,指了指他道:“一个妾,你就管不住了?”
“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你管不了我替你管。”
彭左珰面露不耐,“你想怎麽办?”
“把人送走,你要是想见,自己去乡下庄子,有一点,每月最多去三次,什麽时候接人再说。”
彭左珰仔细思考这法子的可能性,先将易环送走,等过段时间她忘了纳兰瀚的事,三司会审结束再接她回来。
“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