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一个二十四,为什麽生命葬送的这麽容易?是你们遇人不淑阿,大豫有那麽多人,怎麽偏偏遇到了我?我怎麽偏偏遇到了他?”
彭左珰来的不善,尤其是听见了那个名字,“你再敢烧一张纸,我即刻平了他的坟。”
“你就是翘了阿于的坟,我的纸钱我的话也能传到他耳朵里。”
彭左珰快步走过去拉起她,喊她全名斥道:“易环,你总拿我的话当儿戏。”
“我不止将你的话当儿戏。”易环生气的与之对视,故意说话激他道:“我还将你这个人当个屁,你在我这,从来都是玩意儿。”
“好,阿环,你这张嘴好得很,这些话我记得了。”
一手掐住她脖子前进,易环背靠着树干受着他前倾的重量,女娘纤白脖颈上的青筋与郎君手背上的暴突互相呼应。
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刺激到了彭左珰,松了些力道,彭左珰挂着玩味道:“不是能传话?那就让你快活的声音也传给他,让他听听,你在我身下,叫的多欢快。”丶
“你干什麽!滚阿……”
易环抗争的结局就是被软禁在了偏院,彭左珰来看过两回,从始至终她都没开过口。
那夜的摩擦伤到了右手,易环用衣衫挡着没有出声,一开始只是小臂酸痛,到现在蔓延到肩膀,红肿又难挨。
易环躺在软榻上,正对着窗子,无神的盯着窗外葱绿的枝。
“阿瀚,这个夏过的好久阿,不如你带我下河摸鱼虾的时候快乐。”
云湖每日都过来看一眼,因着彭左珰下的令,只能隔着窗说话,不能近身照顾。
“姨娘,院里的重瓣黄莲开了,婢子给您带了几株,您高兴了就看看,别不开心了。”
许久的沉默後,易环动了动手指,不着边际的问:“假山的湖里,有鱼虾吗?”
“有啊姨娘,您想看吗?”
“下次来给我带两条。”
云湖答应的很快,细数道:“好啊,咱们院里有金鱼丶金银龙鱼,您要是想看,婢子都给您拿过来。”
“算了,别拿了。”
她已经不自由了,何必为难一两条小鱼。
“姨娘,奴婢想劝劝您。”云湖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道:“姨娘,胳膊拧不过大腿,有些事您退一步就过去了,大郎君怎麽说也是男人,您怄到底吃亏的不还是您吗?”
“你该走了。”
云湖再看去时,易环已经将头偏去了一边,表现得是不耐烦。
隔了次日再来,云湖首先发现了易环的不对劲,“姨娘您怎麽了?您说说话阿。”
向外跑着叫人的时候,云湖先看到了过来的崔鸾,连声喊道:“夫人,您快看看姨娘……”
“怎麽了?”
彭左珰脚步不停,云湖跟在後边很快被他落下一大段距离:“大郎君,姨娘像是昏过去了,婢子怎麽叫都叫不醒……”
“夕善,环姨娘没事吧?要不…”
崔鸾一句关切的话还未说完,彭左珰横抱着易环出来,擦过她肩膀离开,眼风始终未扫过这边。
“快去叫郎中来!”
一群人围着那边走去,长二注意到这边无人在意的主仆二人,假模假式道:“夫人您别多想,环姨娘出了意外主子也是着急。”
“没事,救命重要。”崔鸾牵强的扯了下唇角,“你也去忙吧,照料好环姨娘。”
“是。”
等事情都了,长二将这件事禀告:“主子,您带着环姨娘离开的时候被夫人撞见了,属下瞧着她情绪不太对。”
“知道了。”
彭左珰看着桌上的药方,思索道:“今日的郎中可靠吗?你去长安县请苏郎中来一趟,算了,即刻就去,救命事大。”
可,环姨娘不是都醒过来了?
彭左珰刻意忽略的细节,长二很有眼色的没有再问,心里闪过计较,拱手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