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陡然加快的心跳,彭左珰弯了弯眼尾:“阿环,你在紧张吗?”
“废话……你他妈命被人捏着你不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虽不懂她话里两三字的意思,但彭左珰笑她的坦诚。
热切的唇落到她下巴,彭左珰紧贴着说话,打趣道:“可我觉得你腹间好似更紧张呢。”
“紧张你……”
谩骂的唇被人堵住,易环双手摁在他半松的锁骨,涂满凤仙花的十指用力划过矫劲胸膛,留下红彤彤的道子。
因她推脱不会赏字,彭左珰令她习字写字。开着窗的屋里都是男女欢合的粘腻味道,易环待着心烦,在木榭坐了半晌也没有落笔的意思。
毓心站的笔直不动,瞧着日头开始下落了,提醒道:“姨娘,主子让您临帖,军营传来了话主子今晚回府。”
易环倚着圆柱扭头,眼不见心不烦模样。
她不是奉承彭左珰的玩意,老虎头上拔毛的事才令她更舒心。
“你在意,你来写。”
毓心低头,不敢顺势接话,“这是主子们的事,婢子不敢擅越。”
嘁。
易环语调轻飘,反讽意味十足,“说不定你写了,你的主子会另眼相待你,你也省的爬床了。”
“毓心是奴婢,不敢得主子另眼。”
毓心得不到她话语,擡头看了眼,夏风吹开了她衣袍,吹得耳边碎发没有方向的乱撞,不过分瘦弱的身姿不会做出那等故惹人怜爱的把戏,单看不乐意这一套,是她平生仅见。
想到昨晚守夜时两人弄出的动静,毓心微微移开视线,或许骂人也是一种精气神呢。
“昨个听环妹妹吟叫了一整夜,将军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体谅妹妹,这酷暑当头,偏叫你写字。”
易环听声看去,浅黄的衣衫衬得来人肌肤更娇嫩,灿若娇花的小脸上浮出两抹红晕,除了扶立的大丫鬟,还有为其扇风消暑的丫鬟。
眠春飘然落座,故作倨傲的命人侍候。
易环眼神疑问望向身侧,毓心近身道:“这是春姨娘。”
毓心等人向其见礼,眠春隐隐压迫的眼神瞟来,“妹妹热傻了吗?见到人也不知道说话。”
“我是骂人了,但彭左珰还没那麽能干。”
眠春眼神害羞的闪躲,找茬道:“你竟白日里念叨这些,真是不知廉耻。”
“哦?”易环斜倚不动,略微惋惜眠春白长了一副清纯的长相,净做些争风吃醋的作派。
“难道不是你先说我叫了一夜,解释了你又不高兴。怎麽,你羡慕我嗓音好?”
听着这些话更像示威,眠春拧着眉警告道:“你别得意,比起刚来时的夜夜得宠,你比不过徐鸢一根发丝。”
“哦,我知道了,你是那谁鸢姑娘的狗,主子不来,所以犬类先来狂吠阿哈哈。”
“你!”
眠春愤愤起身,指着坐着的易环以身份压人道:“你晚进府不懂规矩,身为姐姐来教你学规矩。”
易环静看她大步走来妄图动手的双臂,看了眼不动的毓心,她猛地站起来,结实的一巴掌招呼到眠春右脸上。
“同为妾,你很高贵吗?姐姐?你又是什麽东西?”
第一视角看见眠春瞪大的双眼,易环笑着揉揉打痛的手掌,避开亭边的危险位置。
“你敢打我?从橘!给我教训这个贱蹄子。”眠春捂着脸後退,怨恨的眼眸盯着不关己事的易环。
不过仗着将军一时的兴起,胆敢如此欺辱她,易环,你给我等着。
衣裳颜色比眠春浅些的年轻婢女没有当即动作,与毓心对视了一眼道:“姨娘,春姑娘是主子新入府的姨娘,若您动手怕是会怪罪您。”
瞧眠春胆怯了,毓心接着道:“春姑娘,您二位还是有话好好说,闹到主子面前谁都讨不了好。”
“哼,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你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