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青昨天赌气只吃了一点米饭,这时候都过了一天一夜了,肚子饿得不行,他也没有跟徐野拿乔,端起碗老实喝着小米粥。
徐野天生就会很做饭,他连小米粥这种难喝的东西都能熬得又浓又好喝,哪怕是陈寄青这样挑食的人也会很喜欢喝。
陈寄青只喝了一小碗就回床上休息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没有主动跟徐野说话,徐野本身就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陈寄青不说话,徐野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度过一天时间。
陈寄青在床上又睡了一天,身上全都是汗液,他要去卫生间冲澡,徐野见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同意了。
陈寄青去卫生间冲了澡,他裤子都没来急穿上,踝骨又被徐野用铁链铐住了。
徐野这是存心想要让他难堪。
早上为数不多的温情因为铁链的出现而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关系。
陈寄青对徐野还是没有好脸色,而徐野对陈寄青还是很好。
除了不允许陈寄青出门之外,徐野可以答应陈寄青的任何请求。
可陈寄青除了自由之外,并不想要其他的。
周日的晚上,陈寄青像往常一样蜷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武侠剧,在他看得快要昏昏欲睡之际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推门声,他不用擡头去看也知道是徐野回来了。
在徐野进门那一瞬间,陈寄青嗅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一股刺鼻而浓郁的血腥味,毫无疑问这是从徐野身上传出来的。
陈寄青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他擡起头,视线从徐野的脸往下扫去。
徐野那天穿着一件像是要去参加重要场合才会穿的白色衬衫,版型挺括,面料柔软,看上去价格昂贵。
衣袖不知道什麽时候挽了起来,露出一段冷白色的小臂,上面的青筋突起,在靠近手腕的位置被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看起来像是有七八厘米,猩红色的血液还未凝固,正顺着指尖一路往下,溅在地面上。
过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地面上泅着一小滩的血液。
陈寄青从小就混经常跟人打架身上也有不少伤痕,但他一看到徐野受伤,心就跟着揪了起来。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徐野面前,用掌心拖起徐野受伤的那只胳膊,“怎麽回事?”
徐野在秦家受了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像是要杀人,可是当他看到陈寄青眼中的担忧时,他又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哥这是在关心我吗?”
自从被徐野关起来之後,他对徐野的关心确实变少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徐野垂着眼,视线盯在手臂处的伤口上面,嘴角似乎牵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不小心被划伤了。”
“下次要小心一点。”陈寄青没有再追问下去,似乎是相信了徐野的解释,“我去拿药箱,你在这里等我。”
“好。”徐野的视线从伤口转移到陈寄青的背影,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把自己弄得更惨一些。
陈寄青提着药箱走过来,他指了指身边的沙发,“坐下来。”
徐野像是一条在主人面前收敛起利爪与锋芒的比特犬,他按照陈寄青的意思坐在沙发上,把受伤的手臂搁在大腿上。
陈寄青在徐野的腿边蹲了下来,他翻出一支碘伏棉签,撕开包装,扯断棉棒,让里面的碘伏流出来。
他轻轻将碘伏涂抹在受伤的手臂上,伤口太深了,棉签都被血给染红了,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徐野坐在单人沙发上,他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陈寄青的头顶发旋上。
陈寄青这几天都不太愿意理会他,而现在他受伤了,陈寄青会蹲在他的腿边耐心而温柔地为他上药。
他总结出规律,只要他卖惨,他哥就会可怜他丶心疼他。
“涂好了。”陈寄青上完药後才松了一口气,他没注意到徐野看他的眼神有多麽不对劲,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连皮带骨头一样吞吃入腹,别提有多麽吓人了。
但他这时候还无知无觉在嘱咐着徐野一些受伤後的注意事项,“记住,这几天伤口别碰水。”
“好。”徐野没有听进去陈寄青在说什麽,他只知道自己身体里欲望似乎要从牢笼里挣出来了。
陈寄青正打算收拾药箱,可下一刻整个人却被徐野拖着屁股抱了起来,那姿势就像是大人在抱着小孩一样。
“你丶你干什麽?……”陈寄青怕摔下去,用手去扶着徐野的肩膀,从前比他还矮的小孩长大了,连肩膀都是宽厚而结实的,给人一种可靠又危险的感觉。
“想要跟哥做。”徐野的视线落在陈寄青的身上,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勉强遮过屁股的衬衫,底下什麽都没穿,这样的穿着无疑是在勾引他。
“……”
陈寄青感觉到徐野往自己身下看,他有些不好意思,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意识到徐野要做什麽,他又挣扎起来,“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
伤口只是借口。
陈寄青到现在还是不能够接受跟自己的弟弟同房,这样会让他産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就好像是自己犯了天条一样。
“只是手受伤了,不碍事。”
陈寄青忽然感觉到像是有什麽东西抵在身後,他皱着眉头义正严辞拒绝了,“那也不行!”
徐野把人抱到床上,他欺身压了上去,“哥,我忍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