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想说什么,刚开口,忽然控制不住地低低咳嗽一声。江妄丝毫没感受到压力,反而冷笑一声:“我嫌他咳嗽太吵,不行?”周围吃瓜的眼神瞬间转变为同情。他就知道,苏瑜这种柔柔弱弱的人跟江妄做同桌肯定讨不着好。班长于苗苗更是义愤填膺,“江妄,你别太过分。”江妄丝毫不为所动,闲闲地看着她,“我就过分。”面对苏瑜他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其他人想都别想。于苗苗被气的面色通红,想说什么,却见苏瑜冲他摇了摇头,“班长,我没事,之后我不咳就行。”很多人说过他咳嗽扰人,江妄作为他的同桌,影响是最大的。苏瑜说到做到,就算想咳,也只是灌一口水压下去,要是实在忍不住,就捂着自己嘴巴闷住声音,整节课下来,没再咳一声。江妄看着他捂着嘴巴咳嗽的样子,表情有点不自在,昨晚在天堂街,他为了不让苏瑜咳嗽,也是这样捂的。饶是声音不大,可潮湿的气息尽数扑到手心,捂紧了,还能感受到底下触感分明的嘴唇。饶是嘴毒,苏瑜的嘴唇却格外柔软。江妄不自觉就想远了,深思飘忽间,跟讲台上唾沫横飞的唐建飞对上视线。唐建飞正想找人回答问题,见江妄难得主动,高兴道:“来,江妄,你来讲讲这个两个字在本文中的含义。”江妄:“……”此时,旁边递过来一张纸,纸上工整写下了答案,他照着念就行。可是太长,他懒得读。江妄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知道。”唐建飞无语了,摆摆手让他坐下,“不会你跟我对视什么?”坐下后,江妄把那张纸条塞回去,一偏头,忽然看到苏瑜为了忍住咳嗽憋得发红的耳根。他躁动的思绪忽然冷静下来,也失了继续偷看苏瑜的兴致,唐建飞的课一结束,便翘了剩下的课。人走后,本来正在捂唇咳嗽的苏瑜忽然安静下来,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江妄的空位,眼神微妙。事情的发展似乎完全偏离了既定的轨道。王恒跟江妄一起翘课,兴奋道:“去网吧还是去打台球?”他这些天跟着江妄当“好学生”,都快闷出病了,现在难得放风,而且明天还是周六,他甚至想玩通宵。王恒刚准备跟江妄提建议,却见江妄忽然开口:“今天多叫点人。”王恒疑惑道:“玩什么游戏要这么多人?”要知道平日江妄最烦身后那些尾巴。“谁说要去玩?”江妄瞥了他一眼,“带人去三中,找场子。”苏瑜是在学校把老师布置的周末作业写完才回来的,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提前跟舒姨说过,苏瑜回到家就吃到了热腾腾的饭菜,他看着舒姨明显又留了一份,问:“江妄去遛周五了?”舒姨把熬好的骨头汤给苏瑜盛了一碗,“不太清楚,小妄很早就把周五带走了。”苏瑜没吃几口,院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以及几声熟悉的狗叫。江妄回来了。周五也不知道是累到了还是怎么,一回来就趴在院子里,吐着舌头直喘气。江妄在玄关换好鞋,冲厨房准备端饭的舒姨开口:“舒姨,我在外面吃过了,先上楼了。”说话的时候,江妄一直低着头,头顶灯光打下来,完全看不清江妄的面容,可苏瑜却眼尖地发现,江妄的灰色t恤上有明显的脏污,领口处甚至有一些疑似血迹的暗红色痕迹。苏瑜立马放下筷子,将准备上楼的人拉住。江妄脚都踩上楼梯了,硬是被苏瑜拽了下来,然后,他就看到苏瑜朝他凑了过来。江妄瞳孔微缩,看着苏瑜跟小狗一样皱了皱鼻子,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苏瑜就退开了。“你出去打架了。”苏瑜用的是肯定句。他说完扫了眼最容易受伤的手和胳膊,江妄明显一回来就洗了手和脸,指尖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没有明显的伤口。那领口的血来源于哪?江妄受不了跟他靠这么近,后退一步,“你怎么跟周五一样?”回来的路上,周五也一直转着圈地嗅他。两人距离拉开,灯光落到江妄的脸上,苏瑜瞬间发现了端倪。江妄嘴角青了一片,还有些刚渗出来的新鲜血迹。苏瑜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皱眉问:“打架就算了,你还打输了?”江妄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不客气地拂开他的手,“谁说我输了。”三中那群狗崽子看到他们只有跑得份,还有那个推搡苏瑜的杀马特,被他和周五在天堂街追得抱头鼠窜,最后累趴在地上,被周五跳上去蹬了好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