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白靳澜又开口了:“你病得太严重了,就住这家吧,他们家的早餐很不错,行吗?”
闻言,夏一像是要较劲一样,视若无睹地从这家酒店门前路过。
白靳澜终于看明白了,这是在和他对着干呢。
白靳澜被他拿自己身体置气的行为给气笑了。
终于,在第三家酒店前,夏一停下脚步,偏头咳嗽几声后,他立住了,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次白靳澜学聪明了,不开口、不评价,否则今晚夏一会在冷风中走一晚上。
半晌后,夏一终于进了这家酒店。
彼时,已经是半夜。
在夏一进酒店的一刹那,路灯熄灭了。
夏一回过头望向白靳澜,那人双手抱胸,靠在酒店门前的石柱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但似乎确实没有跟进来的意思。
他放心了。
现在,夏一不想见到任何人,他只想自己一个人。他需要好好复盘今晚发生的一切,当然,这个过程只能他自己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地去进行思考。
因为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他可以依赖的人。
恐惧
躺到酒店床上的那一刻,夏一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在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意识在慢慢抽离,明明浑身发冷,却又觉得热的厉害,他的一端背靠火,另一端又紧紧挨着冰。
冰火两重天,让他难受极了。
迷迷糊糊之际,他似乎听到房卡滴滴的声音,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去辨别真假。
他的手指动了动,随即感受到一片阴影照在自己身上。
背对光,白靳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白靳澜俯下身子,轻轻撩开他额前已经汗湿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要和自己置气?”
夏一已经处于游离状态,他勉强睁开眼睛,眼神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视线模糊极了。
辨认半晌,他终于看清了来者是谁。
他皱起眉,道:“你怎么进来的?”
白靳澜定定的看着他,随即将手掌放在夏一额头上。
温度更热了。
夏一的眉宇皱的更深,他的手软绵无力,轻飘飘的,他努力抬起手,想打掉白靳澜的胳膊。
白靳澜抓住他冰冷的手,哄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想着打我了,省省力气吧,傻一一。”
白靳澜坐在床上,抱起浑身滚烫的夏一。
夏一的面色苍白,看不出一点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那么脆弱、那么无助,他的眼底因为高烧而微微泛红。
夏一下意识地想挣扎。
在他清醒的时候,尚且挣扎不过白靳澜,又何况是生病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