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只喝了半碗,就不再喝了。
见状,白靳澜见好就收,他将保温盒收拾好,走到窗帘前,一把将窗帘拉开,顿时,阳光洒进屋内,刚才还昏暗的客厅,顿时变得明亮。
夏一皱起眉,冷冷地看着白靳澜。
白靳澜笑了笑,道:“宝贝儿,不见点阳光,伤口愈合得更慢。”
说完,白靳澜从阳台拿了一把小板凳,大大咧咧地坐在夏一身旁,脸靠在夏一搭在扶手的手上。
阳光打在俩人的身上,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情场失意,一个情场快要得意。
“白靳澜。”
“我在。”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夏一转过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白靳澜笑了笑,道:“你真的了解你的前男友吗?”
夏一皱起眉看着他,却是没有回答。
“他父亲,是我家旗下un在国内的代理商,毕竟追人,还是要提前打探好军情的,尤其是做这种撬墙角的事情。”白靳澜耸耸肩,脸上挂着笑,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他是个渣滓,而且我正在调查他,是你自己不够了解他,如果你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我那天对你的暗示,你就能明白了。”
夏一顿了顿,转回脸,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还需要谢谢你?”
白靳澜笑嘻嘻地说道:“当然不用了,对了,你还记得咱们的赌约吗?”
夏一没有回答他,只是板着脸不去看他,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白靳澜慢慢勾起唇角,道:“我赢了。”
闻言,夏一转过脸,看着白靳澜一脸得意的神色,突然觉得很好笑,他偏过头笑了两声,很快又收回了,声线清冽、沙哑,却带着几分无奈似的笑意:“幼稚。”
“那你愿意给这个幼稚的人一个机会吗?他很想照顾你,也很想和你在一起。”
白靳澜收起那漫不经心的笑,眼神专注地看着他,那眼里没有任何杂质,唯有一个夏一。
夏一看了他片刻,他转过脸,道:“抱歉。”
白靳澜气馁的耸耸肩,随即脸上又挂上一个轻松的笑容,道:“别和我说抱歉,我知道你需要一段时间,越是难过,就越不能一个人待着,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那个能陪着你的人。”
在夏一印象里,白靳澜是个轻佻、自大的人,他总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却从这样一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心安。
太奇怪了。
夏一摇摇头,试图将脑中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给赶出去。
“夏一,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吧。”白靳澜握住他的手,“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愿意。”
夏一没有回答他。
白靳澜捏了捏夏一的手,然后直起身。夏一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见白靳澜慢慢走到钢琴旁边,坐下来,他的双手悬在钢琴上方,神色专注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