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视无睹,好像注意力全然都放在开车上。
回到临时驻地,大家从车上下来都狼狈不堪。
在路上,陶舒然立刻就给靳泊屿打了电话报平安。
她扭过头来对林亭舟说:“林老师,师兄他们在我们後一辆车上。”
林亭舟点点头说:“泊屿做事稳重,有他照顾着我放心。”
“你怎麽样,我看你全身都淋湿了,要不然我让远京给你找间房休息?”
车开到了一处曾经的航空基地,这里地势比较高,即便雨不停,也不用担心被淹没。
大部分宿舍好久都没有人用了,北城这儿用的都是太阳能,今天没太阳也就没热水。
陶舒然站在原地打了个喷嚏,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吹干。
就听见梁远京对着林亭舟说:“奶奶,人我先带到我宿舍休整了,过一会儿还给你。”
陶舒然连忙摆手:“不用,这儿也有取暖器,过一会衣服就干了。”
梁远京转过身来,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说,“如果我牵着你走,会不会显得我们两个很暧昧?”
林亭舟看着自家孙子连威胁带哄骗,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咳了一声,做出赶人的架势。
“小陶啊,赶紧去收拾收拾,看看你这落汤鸡的样子。”
陶舒然抿住唇,只好跟在他身後慢慢的走。
过了会儿,梁远京忽然顿住脚步。
“你走前面。”
陶舒然“啊”了一声,起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後来看见墙壁上颀长倒影。
她下意识扭过头,看见他双手插兜,懒散步调跟在她身後。
“只往前走,别往後看。”
梁远京俯下身靠近她耳旁:“而我,会一直追随你。”
“可是我们没必要一定要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站在门口,陶舒然忽然很认真地和他说了这句话。
她以一种释怀的口吻说: “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梁远京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低头注视着她。
她和以前没什麽太大的变化,宽松休闲的白色针织毛衣,棕色的运动裤简单利落,扎起的长发露出一截如玉的脖颈,此刻望向他的目光,坦然沉静,不带有任何笑意。
“是吗?”梁远京淡淡收回目光,桀骜不驯,“但是我乐意。”
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全力以赴。
这是这麽多年都不变的一股劲。
近乎笼罩的目光完全垂盖住他,窄小的空间又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独处。
一来一回的喘息,又好像被一股名为梁远京的气息包裹。
这令陶舒然霎时间回想起那些她疯狂迷恋梁远京的日子。
疼痛总是令人下意识回避,她忍不住向後退了两步。
冷着声音说:“梁远京,你不要忘了,是你亲口说的对我没兴趣。”
“分手那天,也是你亲口说,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