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大家。
这次比赛陶舒然负责修复一张残破的字画,她大概看了下,字画破损的不是太厉害,她初步打算直接用排笔按压清晰,然後拿干净毛巾按压吸走脏水,如此反复操作几遍,完成基础清洁。
文物修复需要耐心,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一直到华灯初上,她手里的这幅作品才算结束。
下台的时候,陶舒然脸上都有点发冷汗,站也不怎麽站得稳。
她往前一踉跄,差点扑进迎面走来梁远京的怀抱。
後者虚虚扶了她一把,笑着打趣,“你这工作也挺需要体力啊。”
陶舒然抿住唇,真正上手完成一整套修复流程的感觉和平时训练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种长时间凝聚心神的消耗无比巨大,她觉得自己也的确需要体能训练。
赵政年提议道:“要不然以後我带着你们早上跑步?”
“拉倒吧,我可起不来。”方晴宜捧着自己的脸说,“知不知道美女都要睡美容觉的?”
“得了吧您,人美女都是九点睡六点起,您一觉睡到十一点,那叫懒猪回笼觉。”
方晴宜一巴掌呼过去:“赵政年,你找打是不是。”
赵政年哀嚎一声,捂着後背鬼哭狼嚎,他一下躲到傅长沛身後,在他耳边告状。
“老傅,你看看她,太凶了,动不动就上手打人,我後背肯定红了。”
“你快点管教管教她。”
在他们这个五人组里,傅长沛因为最内敛稳定,俨然成为了一个家庭里的“大家长”。
对于赵政年和方晴宜见面就掐这件事,他眉心隐隐作痛,张开手臂拦住攒着劲继续往前冲的方晴宜。
“你们两个都消停一点吧,等会还要打扫卫生呢。”
票是傅长沛找朋友搞来的志愿者票,主要负责引导秩序还有赛後清洁工作。
陶舒然没想到大家为了进场给她鼓励付出了这麽多代价,她感动的不行,拿起扫把要和大家一起扫地。
“坐着。”
梁远京伸出一根手指,把她又压回了座位。
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大把薄荷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全都放在她手心里。
陶舒然愣了下,後知後觉想到刚刚的眩晕反应。
原来他注意到了。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剥开一颗薄荷糖含在舌下,甜津津的味道,像春天一样。
打扫到一半,方晴宜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然然,我打听到了,你生日那天梁远京要给你个惊喜。”
“你说他不会要跟你正式告白吧?”
陶舒然咬着的那颗薄荷糖一下就碎了,她慌张地看向别处,伸手捂住方晴宜的嘴巴。
“你别乱说。”
视线馀光里瞥到他走过来的身影,陶舒然赶紧给方晴宜使了个眼色。
方晴宜立刻做出一个“我懂”的意思。
“哦,对了,刚刚好像看见那边有人找梁远京要联系方式来着。”
“要我说,帅哥就是帅哥,到哪儿都有人勾搭。”
“是吗?”
陶舒然看向不远处梁远京慢慢走过来的身形,有点好奇地在想,那他是给了还是没给?
正想着,梁远京在原地顿住。
“陶舒然。”他忽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扬起的手臂朝她招了招手。
只犹豫了一秒钟,陶舒然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等过去陶舒然才发现,梁远京对面还站着一个女生。
高挑身材,栗棕色大波浪卷发,刘海用珍珠发夹别在一侧,长相是明艳那一挂。
人也主动热情,正笑嘻嘻的和梁远京搭讪。
“帅哥,可以要一下你的微信吗?”
梁远京伸手揽住陶舒然肩膀,语气闲散。
“可是我女朋友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