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泼妇对泼妇,打架还得是专业的
那根粗重的木棍,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裹挟着冯兰所有的愤怒丶绝望和恨意,当头砸下!
陈康嗣吓得魂飞魄散,他那点在衙门里养尊处优的脑子,根本处理不了眼前这等野蛮的丶不讲任何道理的场面。他只觉得一股恶风扑面而来,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
“啊——!”
他发出一声不像人腔的尖叫,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向後一仰,一屁股摔倒在地。
“呼——”
木棍擦着他的鼻尖扫过,狠狠地砸在了他身後的门框上。
“咔嚓!”
一声巨响,坚硬的门框上,被砸出了一个深坑,木屑四溅!
陈康嗣瘫在地上,裤裆处迅速濡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哆哆嗦嗦地擡起头,看着冯兰那张煞神般的脸,和那根离他脑门不过几寸的木棍,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後缩,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敢打朝廷命官!我要让你坐大牢!我要让你全家都去坐大牢!”
他那点读书人的体面和算计,在绝对的暴力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冯兰手持木棍,横在胸前,一步步逼近。她看着地上那滩水渍,嘴角的讥讽像是刀子一样刮在陈康嗣的脸上。
“朝廷命官?你也配?”冯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一个靠着侄女的卖身钱,才能在衙门里混吃等死的废物,也敢在我面前提‘命官’二字?”
“你想要五十两?行啊。”冯-兰将木棍的另一头在地上重重一顿,指着陈康嗣的鼻子,“你现在就给我写张欠条,把你卖给我家当十年长工,我马上给你五十两!让你也尝尝,被人当成牲口一样明码标价,是什麽滋味!”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冯兰这股子鱼死网破的狠劲儿给震住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会杀人的。她不是在闹,也不是在撒泼。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想让她屈服,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里正家的院子里,气氛凝固得像一块冻了千年的冰。
陈康嗣瘫在地上,抖得像个筛子,嘴里那点色厉内荏的威胁,在冯兰那根还带着木屑的棍子面前,显得苍白又可笑。
里正的老婆王氏,眼看着自家男人被逼到墙角,眼看着请来的“高人”陈老四被吓尿了裤子,她那点平日里积攒的村妇的悍勇之气,终于压过了恐惧。
她觉得,冯兰再疯,终究是个女人。对付男人她不行,对付女人,她王氏在平江村还没怕过谁!
“反了天了!你个杀千刀的烂货,敢在我家里撒野!”王氏把袖子一撸,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像一头被激怒的老母猪,嗷的一声就朝着冯兰扑了过去。
她打架的招式,是平江村妇女界最经典也最实用的套路——一抓二挠三咬人。她伸出那双留着长指甲的手,直奔冯兰的脸和头发。
在她看来,只要把冯兰的头发揪住,让她体面扫地,再在她脸上挠出几道血痕,这女人的气焰自然就消了。
然而,她严重低估了冯兰。
冯兰不是普通的农妇,她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回来复仇的恶鬼。跟她玩抓头发?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就在王氏的手即将碰到她的一瞬间,冯兰手里的木棍闪电般地往地上一插,借着这个支点,她身子一侧,轻巧地躲过了王氏的饿虎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