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愁连忙摆手:“别闹,我还有事,回头一起吃饭。”
说完,解千愁就要绕开鄢燃往山下走。
鄢燃横跨一步,挡住解千愁。
“我已看清你的心。”
“啥?”
鄢燃嘴角微勾:“我打算喊几个村民过来,送送你。”
解千愁一脸苦瓜相:“别闹了,哎,你想怎麽样啊。”
解千愁有一种预感,鄢燃要向自己打听昨晚那个白骨新娘的事,没准还准备拉着自己干点什麽。
鄢燃掏出几个硬币:“说,昨晚的硬币是怎麽变没的?”
解千愁没反应过来,他眨眨眼:“就这事?”
鄢燃没说话,就那麽看着他。
解千愁从鄢燃手上捏起两个硬币,前後放到地上。他这次没有给硬币盖上树叶:“看好了,这就是一个简单的藏币替换小技巧。”
解千愁左手压在前方硬币上,然後慢慢往後挪了下,这正是当时他先盖住树叶再露出一部分树叶的手法。这一下看起来幅度很小,其实已经将硬币挪到了自己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他右手凭空装作挪开树叶的样子,这只手起到的是获取旁人注意力的作用,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轻移,原本在他手腕处的硬币,已经随着他的轻微的动作移动到了後面的硬币处。
“就这麽简单?”
“你还想多复杂?”
“不对!我要是选其他位置的硬币呢,你怎麽办?”
解千愁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鄢燃。
“我感觉你在想一些很不礼貌的事情。”鄢燃觉得自己有被冒犯。
“想学我後面教你,明天联系。”解千愁再次绕过鄢燃。
“所以,昨天你就看出来那个白骨新娘其实不是鬼。”
解千愁听到鄢燃这句话,他停下脚步。不是他不想走了,是他的背包被鄢燃拽住了。
鄢燃自顾自的说:“变走硬币和变走一截白骨,怎麽想都差不多呢。”
“差多了。一个是袖里乾坤,那是彩门的戏法,可跟手门的藏挪转运不一样。”
鄢燃点了点头,她已经确认了自己的推断。
“既然不是鬼,你干嘛这麽急着走?”
“不是鬼才要走的好吧,这个镇子上明显有个杀人犯。”
“所以,你也根本不是警察。”
鄢燃擡起右手,食指指向解千愁:“我说过,我已看清你的心。”
解千愁一脸茫然,反问:“我有说过自己是警察吗,你有病啊?”
鄢燃一愣,仔细回忆中,这个家夥确实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警察。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臆断他是卧底的。但是他好好的为什麽要跑呢?
“大师,大师!”
一个老头带着几个村民从後面快步赶来,围住了解千愁。
这个老头鄢燃有点印象。昨天解千愁做法事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
老头气喘吁吁的说:“你咋跑这来了,可让我好找。”
解千愁就跟会变脸一样,瞬间露出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修道之人,喜欢爬山。早上出来随便走走而已。高老爷子这麽急,是又出了什麽事吗?”
高老头看着一身登山装的解千愁,又瞧了眼旁边的鄢燃,这咋感觉像是私奔呢?管他呢,只要不是现在还俗就行。
高老头陪着笑脸:“这不是想请大师驱邪吗。大师你也知道,我们这破地方总有人爱嚼舌头,说大师你收了我们家六百块钱就跑路了。我当时就跟他翻脸啦,我说大师肯定不能够啊,说好了来给我们家驱邪,这总不能做完法事反倒闹上鬼了,是吧。”
鄢燃颔首,这货还真是要跑路,这不就让人堵住了?等等,为什麽自己辛辛苦苦才收费五百,这货就跳了个大神儿就能赚六百?
解千愁语气淡然:“无妨。世人心性驳杂不坚,何必与之计较。”
高老头没听懂他说的啥意思,自顾自说:“反正吧,大师,就昨天那鬼,那白骨新娘你打得过她不?”
解千愁淡淡一笑:“福生无上天尊。贫道本有超度此鬼之意,只是……”
高老头抢答:“明白,我们再加六百块钱。”
昨晚看到白骨新娘的那几个人,全都吓得落荒而逃,唯独解千愁能站在原地泰然自若。加上白天解千愁那招符纸无火自燃的手段,这让镇上的居民都以为他是个真有本事的大师。当然,鄢燃除外。
解千愁品了品六百这个数,看向高老头:“还有一个条件,我需要一个助手,不怕死的那种。”
高老头不自然的後退了半步。
解千愁眼神依次扫过围住他的几个人,目光所及之人无不後退。解千愁的目光落在了鄢燃身上。
“就你吧。”
鄢燃指着自己鼻子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