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和嘴角微微抽动了下,随後快速说道:「我口误,我看他跑了他肯定就不是好人!」
张春和还要辩解,鄢燃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我还没有说完。你是第一个追出去的,那麽到底是你把人追丢了还是你把他杀了?要知道,这个山庄四周都是山路,可能这间屋子里的人也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这里的路了吧?」
「你这是栽赃,是栽赃……」
「还有,这里连续四年在同一天都会死一个人。为什麽以前不做法事,偏偏这次找了这麽多所谓的大师过来还要斗法?张春和,你真正的用意是什麽?山庄做法事这种事情,王利一个外人又是以一种怎样的身份参加进来的呢?」
张春和咬了咬嘴唇:「你说完了吗?你说得再多又有什麽用,你有证据吗?还是你觉得凭着预言家三个字,就能定我的罪判我的生死?」
鄢燃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预言家确实不能。巧的是我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医生。还记得王利被发现时身体上的古怪花纹吗?」
王利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小腹处有个古怪的花纹,这还被人认为是一种诅咒。
「这个花纹叫做利希滕贝格图腾,这是人体被电击时才会産生的一种纹路。准确地说,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王利的腹部遭受过电击。这里要被高压线电一下还是挺难的,除非是电击枪。所以,张春和总经理,可以让卜奎警官搜查下你的房间吗?」
张春和咽了口口水,此时他已经满头冷汗,就在他还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一声佛号打断了他。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张施主,你还是认了吧。」
了嗔缓缓走到餐厅门口,隐隐有用身体挡住出口的意思。他向衆人双手合十。
「陈芳琴施主和王利施主,都是张施主下的手,造的孽。」
张春和彻底暴怒:「秃驴,你他妈胡说些什麽!」
了嗔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鄢燃。
「这部手机上,有张施主的行凶过程。」
了嗔又看向卜奎:「贫僧知情不报,罪大恶极,还请施主依法发落。阿弥陀佛。」
事情峰回路转,这已经超过卜奎的预想。他走到了嗔身边。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了嗔施了一礼,说道:「造孽,这些都是贫僧造孽。」
四年前,这里还是一处偏僻的所在。当时张春和经营一家叫做小屋兄弟的公司,他花重金投资在这家小屋兄弟山庄上,但是经营上并没有什麽起色。张春和于是找到了了嗔,求他给自己的山庄改改风水。
了嗔见张春和心诚意切,便给他布置了一个叫做五鬼运财的风水阵。这座风水阵就是山顶的那座温泉。了嗔布置好阵法,几番叮嘱张春和要行善年积功德,这样风水阵才能运转,否则必遭五鬼反噬。说来也怪,这阵法布置好後,小屋兄弟山庄的生意便越来越好,张春和对此也是笃信不疑。
正所谓无商不奸,这张春和正是奸商中的奸商。而五鬼的反噬,果然很快应验。当山庄有人死在山顶温泉後,这个诅咒就一直牢牢地将山庄钉死在这里。此後每年都要死一个人。
张春和眼看着山庄总死人,没有办法又找到了了嗔,求他想想办法。了嗔劝他弃恶从善,张春和只道是了嗔法力不够解决不了五鬼,这才召集衆多法师过来驱鬼,顺便也是敲打了了嗔。
张春和跟陈芳琴实际上是情人关系,虽然两边都有家庭但是耐不住工作上相处久了,一来二去就有了奸情。可这个陈芳琴是个放荡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时候陈芳琴居然跟张春和的商业竞争对手大麦的王利勾搭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了嗔叹了口气:「张施主发现自己贴身的降魔杵居然出现在陈师佛床下,他就知道这是陈芳琴施主在设套陷害他。于是他就把陈施主骗到山顶温泉,让五鬼弄死了陈芳琴。而王利施主,确实如鄢燃大师所说那般,在他跑出地下室後,张施主追上他後用电击枪将他电晕,随後送到了山顶温泉供养五鬼。这些事,贫僧都拍了视频,只求换死者一个公道。」
「你他妈放屁!」
张春和早就想冲过去捂住了嗔的嘴了,奈何他被卜奎牢牢控制住,还被捂住了嘴。了嗔说完,卜奎才松开手。
张春和脸上青筋暴起,指着了嗔鼻子骂。
「你他妈敢阴我?是他,元凶是他!」
张春和对着衆人,将矛头指向了嗔。
「四年前是他找到我,说要布置什麽法阵,只不过每年都要献祭一个活人!陈芳琴这个婊子跟王利的奸情也是这个秃驴拍了视频给我看的!陈芳琴根本就不是我杀的,我让陈芳琴去温泉,是了嗔动的手!王利确实是我电晕的,但是我没有杀他,是了嗔把他扛到温泉去的!这次找你们这麽多大师,也是了嗔说要多献祭几个人,你们都被他骗了!」
衆人看看了嗔又看看张春和,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了嗔说完後便闭目不语,最後只道了声「阿弥陀佛」。
现在一时陷入死寂。
「哼,预辨真僞,需请鬼神!」
解千愁不知道什麽时候换了一身青色道袍,站在了餐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