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糯哼了一声:“现在没有。”酆理:“她有也和我没关系,人家喜欢男的。”陈糯语调上扬:“这影响吗?”她以前就知道酆理光斩女不斩男,连工作室的同事都说这样的恐怕直女也轻松拿下。之前开超市隔壁卖衣服的老板娘就老和酆理聊天,陈糯到现在还记得对方招呼酆理,还学江梅花喊酆理奶包。酆理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酆理喔了一声,笑都遮掩不住,“对我这么自信?”陈糯抽了抽嘴角,明显不理解酆理一如既往的脑回路:“这叫自信?你脑子有泡吧。”酆理:“你能不能有点素质,你粉丝知道你这么说话吗?”陈糯倒在沙发,姿态放松,“你又不是我粉丝,我也的确没什么素质。”酆理:“也是,我算什么人。”她一句话还要一波三折,混着过路小孩的尖叫,衬得陈糯那头安静无比,可以通过呼吸判断心绪的起伏程度。陈糯:“是我的人。”她回答得毫不缓冲,酆理噢了一声:“有证据吗?”过去大半个月,陈糯身上的痕迹早就淡了,酆理外形是女人里最有攻击性的那一款,唯独在亲密的时候不同。陈糯以前觉得酆理太烫,那一天又觉得酆理不够烫,这种事做一次怎么能全须全尾了解的。她迫不及待想要和酆理更进一步,知道更多更多。陈糯给她发了之前在酒店拍的照片,手机提示音频繁响起,酆理诧异地点开,正好有人路过,她顿时有种以前上课偷玩手机的尴尬,迅速锁屏,“我看你不仅没素质,连羞耻心都没了啊蜜蜜。”酆理也纳闷,陈糯以前都没这么大胆,“你一个明星拍这种照片不怕传出去啊。”陈糯翻身,声音伴随着不了的窸窣声传入酆理的耳里:“我只和你睡过,也只把照片发给你过。”“要是传出去了就是你干的,我直接发和你做的视频。”酆理差点就被诈了,几秒后笑了一声:“视频?给我看看?”陈糯:“下次做的时候拍就有了。”她以为自己说得很镇定,殊不知最后的颤音暴露了她的强装,酆理还挺给她面子,忍住了笑,只是差点把自己憋咳嗽了。“你要笑就笑,忍着干什么,你以前不就这样?”陈糯脸都红了,她觉得邓弦说得没用。崔蔓给的建议实在太露骨,怎么不谈恋爱给的建议被谈过的尺度更大,这帮人到底是不是在耍她啊?可是酆理的笑声让她太怀念了,晚风、虫鸣、有婴儿车的车轮滚过,也有人在喊自己的小孩。酆理的呼吸和杂音裹挟,即便她们距离两千多公里,陈糯忽然就觉得她们不那么遥远了。酆理:“我以前什么样?”卡在记忆缝隙的人往下看是深渊,往前看是不可知的未来,往后迷雾重重,像是被水冲过的胶卷。酆理无法落地,需要陈糯来拉她。陈糯:“以前……”她看着自己手背消失的牙印,即便在身上文了蒲公英,这依然不是酆理留在她身上的。我要怎么样才能留住另一个人呢?很小就懂别离寂寞的陈糯时常感觉虚无。她的声音裹挟着叹息,“你以前总是打扰我。”扰我清净。陈糯本应该一个人的,会和朋友分道扬镳,自己走上或许年纪轻轻就死掉的路。如果不是有人夜晚开着摩托车轰隆驶向她,顺便把灰暗的前路照亮,陈糯哪有这样的未来和无法割舍的牵绊。“我写歌你要敲门。”“我吃饭你要抢我看上的菜。”“我洗澡你试图挤进来。”“我自己煮面线糊你非要加我不吃的东西,说你爱吃。”……酆理都不知道她罪状这么多,陈糯却还在絮叨——“酆理,是你先找上我的。”如果人世真的有因果循环,也是酆理种因,陈糯来结果。成为邱蜜之前的陈糯声音条件不是很好,却比现在的嗓音还要冷淡。之前崔蔓说你看上的是条木鱼。酆理说那又怎么样,木鱼也不是敲敲就会发出声音的吗。木鱼活了,对她说:“你别想摆脱我。”这句话像狠话又像情话,酆理思考一会,刚要说也不用说得这么阴森森,转念一想这人本就是阴魂,当然不散,又乐得笑出了声。陈糯每次酝酿的情绪都很容易被酆理败坏,她索性说出了最终的目的,不像要求,更像命令:“你要和我睡的。”酆理噢了一声:“节目上,我知道。”陈糯:“不只是节目。”酆理走到角落看陈糯发的照片,感慨这人怎么连一般人的搔首弄姿都学不会,白瞎了养出来的一身白皮,她心情很好,也越发口无遮拦:“那是另外的价钱。”